轰隆隆!
黑云之中有雷蛇舞动,风急雨骤,转眼之间雨声就已经连成一片。
坠落的雨点打得行人四处逃窜,不久前的繁华熙攘荡然一空,只剩下招牌上红蓝色的灯光在交替闪动。
穿堂的寒风在寂静的街道上刮出鬼哭一般的声响,一股刺骨的冷意在肆意扩散。
暴雨不期而至,亦如杀机突然来袭。
哒.
一双皮质皂靴踩进污水之中,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
蜷缩在屋檐下昏昏欲睡的拾荒乞丐似乎察觉到了街面上的异样,悄悄眯开一只红色义眼窥了一眼。
只是一眼,他浑身便蓦然颤栗不止。
明明空荡的街道两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名雨夜带刀不带伞的男人,对峙而立。
被夹在中间的乞丐根本没时间咒骂什么天降横祸,猛然垂头,同时抬手拍向额头,眼眶中的义眼啪嗒一声掉落下来,手脚极快的将其贴身藏好。
虽然从穿着打扮来看,这两个男人不太可能在雨夜打劫一个乞丐,但这毕竟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绝对不容有失。
做完这套娴熟的动作,乞丐瞪着空荡荡的眼眶,故意抬脸朝着两人露出一副痴傻的笑容。
“关刀?”
李钧眯了眯眼,盯着对方横架在脖颈上长柄大刀,“我们有仇?”
抱刀的汉子个子不高,穿着一件齐肩比甲,露出的双臂上肌肉分明。
右臂之上有金属导线交织成一尊杵刀而立,拂髯睁眼的关公像。
那关公一张脸如涂朱漆,凤眼狭长如刀,被旁边的街灯一照,似有冷光流转,宛如活物,杀气逼人。
汉子同样看了眼李钧腰后的墨刀,摇头道:“没仇。”
李钧点了点头,“那就是受人指使了?”
男人淡淡一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不怕替人干了活,最后拿不到钱?”
“川渝赌会的钱,没人敢赖。”
川渝赌会
李钧将这个名词记下,嘴上呵了一声,“那你们恐怕不太了解吴拱。”
“三等门阀”
汉子不屑的哼了一声,看向李钧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点兴趣,“不过你一个武八能混到让儒教门阀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倒也算罕见。”
“伱是丢刀跟我走,还是我砍了你的四肢再绑你走?”
李钧右手摩挲着刀柄,掌心灼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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