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戍时来临,笼罩在江户城上空的乌云才渐渐散去,肆虐了一整夜的暴雨终于停歇。
破晓的微光照亮长街两侧的屋檐和鲤鱼旗,镶嵌在招牌上的霓虹灯管早已经熄灭,长街如洗,一派冷清。
哗啦。
居酒屋的障子门被长崎峰拉开,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夫子庙配发的青色儒衫,眼中的目光略显涣散。
“先生说了要时刻自省、温故知新,那今天路上就重温‘论语·为政’这个篇章吧。”
站在屋檐下的长崎峰,口中自言自语,抬手在面前挥动,似乎在翻找着自己准备复习的内容。
随着他手指在身前的空气中一点,一道旁人无法看到的身影出现在他身旁,身形孔武有力,皓首苍颜,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儒雅却不失硬朗的气质。
“学生张峰见过孔夫子。”
长崎峰拱手行礼,神情异常恭敬。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张峰,你可知晓其中的含义?”
现在已经过了卯时,江户城各处的工坊已经点完了卯,开始上工,所以街道上往来的人影稀少,不过蜷缩在店面台阶上的人倒是不少。
这些都人无一例外,都是拾荒的流浪汉和乞丐。
长时间沉醉上在劣质酒精和高危黄粱梦境之中,已经让他们的精神和身躯彻底腐朽。就连时常头疼下一次输出的壮丁要到哪儿去寻找的宣慰司衙门官员们,都不会打这种人的主意。
只有戍卫偶尔会注意他们,因为他们是‘黄粱鬼’夺舍事件的高发群体。
一头通过夺舍来到这个世界的‘黄粱鬼’,有很大的概率会因为世界观扭曲和身份地位的落差,而滋生报复和毁灭的反叛心理。
在鸿鹄被彻底驱逐的倭区,‘黄粱鬼’已经从社会问题一跃而成治安问题,是目前各城戍卫主要的工作导向。
对于这些人,长崎峰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此刻他满脑子都在思考,该如何正确且完善的回答‘孔夫子’提出的问题。
“读书和思考要并轨而行,否则便会因为缺少实践而陷入迷茫。但如果只是一味的空想而忽略了学习和钻研,也只是沙上建塔,终将一无所得。”
长崎峰思虑良久,终于给出了自以为圆满的答案。
“你的解释,只是将我千年前的话语按照字面意思重新翻译了一遍。依旧只是简单的‘学’,并没有做到深层的‘思’!”
‘孔夫子’严厉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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