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捏住酒杯,程越生收手时,一股轻微力道挂住杯座,酒杯从沈父手中施然落下,杯子落在地毯上倒没碎,酒倒是倾洒了一地。
沈父脸色微变,程越生盯着那滩酒液,带着醉意笑问对方:「看来沈叔说心痛是真,连酒也要先敬给我父母和两位叔叔?」
沈父眯了眯眼,周围人都看着这边,知情的不敢作声,不知情的以为姓沈的真这么仁义,深深为之触动。
沈父哈哈讪笑两声,感慨道:「是啊,这么多年了,我还没亲自去上过一炷香,敬过一杯酒,那就趁今天……」
沈父说着,又接连倒了两杯酒,咬紧牙一脸沉痛地倒在地毯上。
过后,沈父也没心情再要程越生喝他的酒,只是笑呵呵地跟程越生说起沈纾纭,麻烦他多照顾。
「纾纭从小任性,还要劳烦你多包容了。」..
程越生:「一定。」
聊了几句,沈父带人走了,一转身脸色大变。
身旁不知是助理还是小弟的人物,点头哈腰跟他说了句什么,他目视前方,看也不看人,反手就给了人一耳光。
程越生看
了眼地上那摊水,皮鞋踩上去。
姓沈的也配给程家人敬酒?
别人敬酒,有叫他「兄弟」的,有喊「生哥」的,也有叫他「贤侄」的,程越生来者不拒。
水晶灯下,各异的面孔一茬茬地掠过,不知谁是谁。
直到一个女人抱着孩子上前来,竟是双眼含泪喊了句:「生哥。」
程越生觉得这人面熟,但叫不出名字,心说这人怎么一副生了他孩子抱着上门认爹的凄苦模样?
秦宗诚见他喝大了,提醒说:「这是程程的闺蜜,当年形影不离的,老往程家跑。」
程越生看着面前年轻女人的脸,愣了会儿,才温和笑笑:「变了。」
秦宗诚叹气,这么多年了,还不变。
程越生又盯着她怀里的小女孩,「孩子多大了?」
「两岁多,」女人哽咽,「小名叫程程。」
程越生点头:「好名字。」
他打电话给李方长,叫人立刻准备一张银行卡,装红封里头送来,在离席前给了那个叫程程的小女孩。
难得相聚,气氛又佳,婚礼舞台俨然变成k,故人在上面唱:「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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