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穿的也是打满了补丁的袄子。
出门所见，低矮破旧的老屋危危地立在小路旁，炊烟从老屋后袅袅升腾，宛如一条扯不断的舞动的白绫，缓缓攀上一棵高树的梢头，将它无声包裹。
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偶尔有几块漏风，想来下雨天也会有些漏雨，屋里这么潮湿，也是有迹可循了。
她是被人救了吧。
“啊娘，人醒了！”二狗子看见站在门外的少女，冲着屋后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又走上前憨厚出声：“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些了？啊娘说你再不醒，很可能会被烧成傻子，幸好还是醒了。”
“可不是，当真烧成了傻子，可不是害人么。”铁蛋脱口而出。
“铁蛋！”二狗子娘从后面出来，叫了一声。
铁蛋直接不说话了，闷头出门捡柴火去了。
二狗子娘擦了擦手，把手上的药放在桌子上凉着，一股浓烈的药味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她带着笑：“人醒了就好，醒了烧也退了，正好药也好了，喝了吧。”
叶凌看向眼前的妇人，声音微哑：“谢谢。”
“不用不用，谁都会有不方便的时候。”二狗子娘一笑，分外真诚，看了看一边笑的二狗子，又看她，可眼底分明在权衡着什么，又隐了下去。
少女虽然穿着打着补丁的破烂袄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但白皙清透的指尖捧着药碗的动作，并不像他们这些村落里的村民一样粗鲁，一举一动间都是清浅尊华。
叶凌轻抿一口后，又放下了碗，真……有些苦。
二狗子娘也在另外一边坐了下来，看向这个姑娘，带笑问道：“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晕倒在我们村子外面？这两日都是大雨，你这身子淋了雨，发了热，也幸好醒了过来。”
叶凌轻笑，假装没看见，便是人家救了她，在人家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前，她不会做什么。
“迷了路，淋了雨，身体略微差了些，给你们添麻烦了。”叶凌带着笑意出声，语气浅淡，说不上亲切，而是疏离。
“不碍事。”二狗子娘笑，转而又不动声色的打探：“小姑娘，你多大了？我看你和我家二狗子，铁蛋差不多大，还知道家在哪里吗？”
“叫我叶小九即可，大娘就算我与他们差不多大吧。”叶凌带笑出声，目光向昏红的天空看了一眼，遂又问道：“大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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