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个春节又没回来,节前他把电话打到村委会告诉爷爷:今年春节加班费又涨了,而且车票很难买到,想着把路费省下来给家里寄回来,等不忙的时候再回家看看。
隔壁我喊张太奶奶的老太太是刚出正月去世的,老两口是村里五保户。原本唯一的儿子,十一二岁那年在躲避日本人的扫荡中被炸死了。
爷爷一家人帮忙张罗着把丧事办了,就和张太爷爷商量让他搬过来和我们一家人一起过。
爷爷说:“叔,我爹娘过世的早,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去你们家吃饭最多,可以说是你们和乡亲们把我养大成人,又是你们给我找人说媒帮我娶的媳妇,没有你们我怕是也活不到如今。四儿得病的那些日子又是你们老两口帮着照看三个孩子,总想也帮你们做点啥,现如今俺婶走了就剩你一个了,干脆搬过来一起当一家人过吧,”
张太爷爷开始不愿意麻烦我们家,后来二姑三姑一起上来劝说,老头才答应了并提议把两家院墙也拆了,两家合一家,这样来去更方便。
春天的阳光明媚温暖,三姑这个周末一到家就背上椅子带小叔去村口玩。
三姑左肩扛着椅子,右手扶着小叔缓缓向村口走。
三姑自从上次奶奶提到换亲的事情后,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生怕奶奶哪一天真的把她和姐姐给弟弟换了媳妇回来,因为情窦初开的她已经和同班一个家在镇上居住的、高大帅气的男孩悄悄恋爱了,漂亮的女孩总是不乏众多的追求者。
三姑边走边和小叔聊着天,其实这也是三姑的一个习惯。从小时候起,三姑就经常给小叔说话,自己的一些小秘密从来不瞒小叔,把小叔当做自己最亲密的倾诉伙伴,今天也不列外。
三姑说:“四儿啊,不是姐不向着你,那天咱娘说的话就不在理,这都啥年代了还换亲?这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咋就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呢?姐也有喜欢的人,他也喜欢我,姐也想好了,等姐以后毕业了找到工作了,一定帮你踅摸一个合适的,我就不信咱镇上找不到一个和你般配的,实在不行就在全县帮你踅摸,总能碰上。”
姐弟两个就这样一个说着一个不听的走到了村口。
村口三棵巨大的枣树底下是村里人们闲来无事的时候聚集地,在这里无论国家大事、村里村外、家长里短和他们知道的一些传言、趣闻都要在这里烩一烩、炒一炒,有时候甚至开展激励的争论,吵得面红耳赤也相互说服不了对方。
今天人不多,五奶抱着孙子和两个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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