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边怎么办,你有跟他说好了吗?"
"他对这事一无所知,而且也不需要知道。"丹尼尔却说。
于是话筒那头传来康士坦丁郁闷的声音:"......你该不会是打算到即将进行手术的时候才一下敲晕他,把他带过来动手术吧?"
"是有这个打算。"丹尼尔直接答道。
"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至少跟患者说一下。"康士坦丁闷哼道:"在患者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把他抓过来,让我把他的身体剖开,感觉总有点犯法的意思......"
"无证黑医还怕犯法吗?"
"即使是无证黑医,也不会去做太过分的事情啊。"康士坦丁半开玩笑地答道:"总之你跟他说一下吧。这不算是百分之百没有风险的手术,术后好长一段时间内他也需要持续服用药物来抑制器官移植所带来的排斥反应,可不是简单带他过来动一下手术就完事的。患者有知情权,要是手术失败导致他死了,或者陷入比死更糟糕的情况呢?到那时他是该感激你的好,还是怨恨你的好?"
丹尼尔叹了一口气:"好。我会试着跟他说一下的。"
"但那家伙看来不是会轻易接受别人施舍的类型。你确定他肯接受由你付钱进行的这个手术吗?"
"我会想到办法劝服他的。"丹尼尔低声道:"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母亲身上就够了......绝对不能让历史重演。"
"你没有办法帮助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啊,孩子。"康士坦丁仿佛在嘲笑丹尼尔,但那语气却不包含嘲笑的意味,其中带着的感情,说不定是怜悯。
"我确实没有办法帮助世界上每一个人,但我看到的,能帮的,至少都想帮一下。"丹尼尔平静地答道,然后默默地挂断了通信。
他清楚地知道这样做是因为自己的过去和萨博重叠了,他也明白这样做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单方面地为自己寻求心理安慰罢了。他甚至知道这样做对萨博很失礼,是在违背了兔人青年本人意愿的情况下单方面地进行施舍。但他有余力也有能力这样做,他甚至知道如果自己用强迫的手段去威迫利诱自己的下属就范,萨博都不敢拒绝。每当想到这里,丹尼尔的心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他大概已经疯了吧。已经不正常了吧。没法像个正常人那样思考了吧。
但,怎样才算是"正常"?
所谓的"正常",还不是人类,人类社会为了方便自己维持秩序,而私自定下来的标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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