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下,下意识脱口喊了一声。
“母亲。”
顾楠面无表情看着他。
半年前谢瑞初入侯府时,还是个瘦弱白净的小孩子。
不过半年不见,他整个人像是被充气一般鼓了起来,成了一个圆滚滚的胖子。
此刻他鼓着腮瞪着顾楠,眼珠子不停地四处打量着,最后落在顾楠头上的金簪上。
眼里流露出一抹贪婪来,转头对小厮道:“母亲头上的金簪好大啊,一定能换不少银子,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去大酒楼吃大鱼大肉了?”
顾楠眉头微皱,“我不是你母亲,你叫错人了。”
谢瑞扯着衣裳神情讪讪,眼里闪过一抹不解。
随即又笑嘻嘻一揖手,“反正你是长辈,我给你行礼,长辈是不是要赏礼物?你把你的金簪赏给我吧。”
他大赤赤的直接向顾楠要东西。
顾楠十分无语。
如玉黑着脸训斥谢瑞,“你个小孩子怎么这般无礼,长者赐是心意,哪里有直接开口要的?”
谢瑞眼珠子转了转,往地上一躺直接哭闹起来。
“我不管,我就要她头上的金簪,你不给我,我就不起来了。”
他躺在地上哭着打起滚来,一边哭一边得意地看着顾楠。
他在家经常用这招对付祖母和家里的下人,只要他躺在地上哭闹,要什么有什么。
顾楠望着他无礼哭闹的情形,不由想起前世的情形。
前世谢瑞刚过继给他的时候,身上也有很多小毛病,比如怕吃苦,不肯用功读书,缺少规矩礼数。
他为他请了周老先生,日日押着他读书,不论夏热还是寒暑,还在家里专门请了一位教规矩礼仪的先生。
日复一日的辛苦教导,陪伴联系,才让谢瑞小小年纪中了秀才,成了谢恒口中令人骄傲的儿子。
可最后她等来的只有谢瑞对她的噌恨,谢瑞恨她管教过严,让他没有自由。
今生她早早和离,倒是没有人这般严厉管教他了,却没想到谢瑞竟然长成了这般模样。
顾楠沉着脸吩咐周武,“把他拎起来丢给谢恒,就说他管不好自己的儿子,将来自会有人替他管教。”
周武应了一声:“是。”
谢瑞一听,两条胖腿在地上蹬得厉害。
“我可是文昌侯府的小爷,你敢碰我,我爹饶不了你。”
话音一落,身后传来一声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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