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起身出门时,刘道然愈发遮遮掩掩,就连给凤栖梧的银子,也是让刘小楼先付,他躲到一边低头作沉思状。直到刘小楼付了二十多两银子,这才从沉思中恍然,“唔”了一声,跟在刘小楼身后,一边离开太平湖坊市,一边双手不停揉搓着脸颊。
其实夜色已深,哪里有人看他什么模样呢?刘小楼对此不是很理解,老师三玄先生当年在乌巢镇头条巷时,哪次不是在巷口和晴姐、张妈调笑多时,还和路过的熟人打招呼,可说落落大方、潇洒气度,乌龙山英雄们逛头条巷时,不也都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吗?
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何至于此?就算被家中悍妻知道,那又如何?大不了一纸休书便是。
休书又算得了什么?自家再过半年就能接到一张,到时候定要妥善保管,珍而藏之,自家可是当过神雾山苏家姑爷的,有了这份资历,在乌龙山里的号召力就会大增,谁敢看不起咱,咱就把休书取出来抖给他看!
而且,下一回再有机会倒插门,是不是中选的可能会大一些呢?
他对刘道然的遮遮掩掩很不以为然,刘道然却也同样对他的大张旗鼓无法理解,好在很快就回了放鹤峰,这一桩算是暂时揭过。
刘道然得了五寸长的一截迷离香,自然信守承诺,传授刘小楼他师门独有的蚀刻符印法门。
他向刘小楼道:“老弟,你之前已经看过我蚀刻符印,想必也学了不少,而且还试过两回……不必惭愧,既然让你看,就没什么关碍。你炼也炼过了,想必已知,单看手法是学不去天元始终法的,须有真元调度之法,否则难以为继。”
刘小楼恭恭敬敬请教:“还请道然兄指教。”
刘道然微微一笑:“你看我蚀刻符印,盯着的是我的指尖,看见的是指尖吞吐真元,落在玉玦上,指笔龙蛇,碎玉纷飞,于是符印呈现,是不是?”
刘小楼点头:“对。道然兄说,真元调度,该当如何调度?”
刘道然将蚀刻符印的手腕轻轻转了半圈:“老弟请看。”
就见他手掌握成拳,拳内中空,在这中空之间,若隐若现似有风云激荡,肉眼几可识别!
“老弟先挑一枚鸡子,握于掌中,自劳宫穴中吐出真元,透入鸡子之中,令壳内清黄旋转,正九周、反九周,如是不停,久后便觉掌中如天地,内有玄黄混沌之仪象。”
“需练多久?”
“慢者需十日,快者只一日。”
“道然兄当初用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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