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文廷弟子也是六十年才走一回,只为无比尊贵的贵客开放,这是最为无上殊荣,亦表达了灵山崇高的尊重和敬意。
从内而外,打开了古朴沉重的第一重门,接着是第二重,第三重……
节节而开的山门一重一重地随着谢傅前进而打开。
谢傅行的慢,山门亦开的慢。
所有人都神情严肃注视两人,用举止神情来表达两字的涵义。
当山门的外面一道门打开,谢傅走出正门的方式,踏出灵山文廷,眼前天地开阔,谢傅的心却不知为何沉重,大概每走一步,他离端木慈就要更远一份。
一众青色儒师快上谢傅一步,似源源不绝的溪流,分列两队有序踏步而下,直接九十九阶方止,分列每一道石阶两侧,一边九十九人。
谢傅一步一步沉重的行下台阶,似乎再沉重也要自己行。
终于他走过数百级的台阶,又走过难行的山路,从半山腰将端木慈背到山脚下。
谢傅双腿已经微屈打颤,却还要再行。
端木慈轻声道:“停下,我有话跟你说。”
谢傅不语,端木慈掰开他那双紧紧箍住自己双腿的手,从谢傅身上下来。
在落地瞬间,谢傅却似乎卸下所有沉重,身体反而直接瘫软下去。
端木慈蹲下,抹着他脸上的血迹,柔声道:“听我说……”
见谢傅应也不应,又柔声再说一句:“听我说。”
谢傅挤出一丝笑容作为回应,他想睁开眼睛好好看着端木慈,眼皮却沉重的睁不开来。
“我要你开心快乐,听见没有。”
她的语气像师傅,不,像一个霸道的妻子。
谢傅不知道如何应着,开心快乐怎能随心所欲。
端木慈笑道:“你不是说有来生吗?今生做不成……”
端木慈说着扼住,过了一会才轻轻哄道:“一年之后来长安找我,我给你一个惊喜,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谢傅闻言睁开一条眼缝,眼睛却被血迹粘住,端木慈模模糊糊的。
人总要有一个期待,才有继续活下去的渴望,才不会绝望,就像师傅初月当初说的为他留一口气在人间。
他点了下头。
“还有,不准你想我!”
谢傅一动不动。
端木慈轻轻摇晃谢傅肩膀,霸道道:“听见没有!”
“回答我,你敢想我,我就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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