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茶,从热嗷嗷的羊毛清洗工场里走出来,喝一碗这个茶,神清气爽。”朱翊钧说明了关于大碗凉茶的起源。
王崇古搞出来的,怕热死人,每过两刻钟就把人叫出来喝一碗,落落汗再回去继续上工。
今年的永定毛呢厂一个人都没热死。
王崇古是为了自保,但是无形中提高了匠人们的待遇,缙绅们畏惧被代替,那么匠人这个集体,是否可以代替缙绅,还需要实践去证明。
至少眼下,王崇古一直在履行着自己的承诺,践行着安置流氓疏。
“已经深秋了,陛下还是少饮为宜,尤其是冰块。”张居正对这种凉茶非常赞赏,可是已经深秋,皇帝为了龙体,也不应该多饮了。
熟悉的唠叨,张居正管的很宽,什么都管。
朱翊钧和张居正说起了新的内阁成员,一共四个人的内阁,首辅次辅两个阁老,防止吕调阳独木难支。
朱翊钧其实不喜欢吕调阳,因为吕调阳没有自己的意见,廷臣们廷议出什么来他就写什么;他也不喜欢王崇古,因为王崇古是僭越臣工,虽然现在大家合则两利,但是指不定哪天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拼个你死我活了;朱翊钧也不喜欢申时行,万士和是随风倒,而申时行是没有立场,他是两头都不想得罪,两头都得罪的人。
这也就是朱翊钧看着张居正大杀四方,眼光太高了。
就上面这四位,虽然不敢说和高拱相提并论,但是那也要比徐阶要强上数倍,至少这几位没有在死后被查出来侵占了几十万亩的常田,没有营建大别墅,也没有纵容家人为祸乡里,在个人道德上,这四位比徐阶要强,在治国能力上,那也要比徐阶强。
徐阶最大的功绩就是倒严嵩父子,还搞死了胡宗宪,这功过实在是不能相抵。
海瑞就从来不觉得徐阶倒了严嵩父子,分明是严世藩索贿到了裕王府,才让道爷动了真怒,否则圣眷仍在,严嵩父子能倒得了?
入了朝之后,海瑞更加确信这一点了,因为正二品的廷臣,连皇帝处置起来都极为棘手,自己不犯错,根本就不可能倒,所以,海瑞更加确信,严嵩父子是自作孽不可活。
朱翊钧一直跟张居正聊到了深夜,才去休息,次日四更天就起床,打算悄悄溜走,省的耽误张居正休息,奈何他刚起床,就看到张居正恭候,请皇帝用了早膳。
离开的时候,朱翊钧很失望,因为无事发生。
希望下个月的时候,能发生点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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