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坐船到天津卫,一天都不用。”
“他的请罪书,朕不满意。”
要怎样大明才满意呢?无论如何都不会满意。
大明朝贡贸易是亏钱的,一点破烂就能换到丰厚的赏赐,但朝贡贸易所衍生的随行商舶贸易,大明是赚钱的,随行商舶,就是除贡船之外的商队,朱翊钧停了朝贡贸易,可没停朝鲜船只的堪合,也就是说衍生商舶贸易,并不会受到影响。
“就这么回复他,让朝鲜国王入京请罪。”朱翊钧眼睛微眯,将朝鲜国王李昖的请罪书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要是真的来了呢?”万士和有些担心的说道,不怕朝鲜国王不来,就怕他真的胆子大,真的来大明请罪,那到时候,大明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仅不能留下朝鲜国王李昖,还得把他礼送出境,毕竟大明真的好面儿。
“他不可能来的。”张居正十分肯定的说道:“自永乐年间有成例,朝鲜宗亲,都要到大明国子监进学,直到成丁,学业有成后回到朝鲜,比如朝鲜国王首阳君李瑈就在国子监就学七年。”
“自正统土木天变后,朝鲜就禁了此项,万历二年,陛下下旨以祖宗成法,令朝鲜王世子来大明陪读,朝鲜国王百般推脱,最终不了了之。”
“大宗伯,他真的不敢来。”
张居正说起了一件旧事,万历二年的再复祖宗成法失败,说是皇帝下旨,其实是张居正担心东北的局面,才希望加强大明对朝鲜的羁縻,类似的举措,张居正也对安南用过,但都没有奏效。
正如万士和所言,蛮夷狼面兽心、畏威而不怀德,大明在对外关系的处置上,总是因为高道德处于劣势之中,朝鲜敢拒绝,就是因为笃定了大明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大动干戈。
“他要是来了呢?”万士和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张居正平静的说道:“他若是真的有胆子来,那也会水土不服,不幸重病拖累,迟迟无法回去,被动是被动了些,但该做的事儿还是要做。”
朝鲜国王真敢来,张居正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他留下来,这就是个勇敢者的游戏,谁先退缩,谁就会既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张居正是不怕挨骂的,他在万里维新的初年,把一切能得罪的人,全都得罪了。
张宏看向了身边两位中书舍人,中书舍人并没有记下张居正这种离经叛道的话。
什么?帝国的元辅不要脸,把人硬留下来了?哪有的事儿!分明是朝鲜国王自己水土不服,为了防止在回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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