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绒挠着灰袍子,说:“我当时一声不出听了好一会儿,总算明白了,晨医生好像对他们两人说了一句类似于‘利用这副本把其他人都干掉’之类的话。但是晨医生事后解释说,他不是说要自己干掉别人,他指的是工厂……可是他的解释很显然还不足以说服海娜二人。他们两个结束对话时,还是半信半疑的,没有结论。”
林三酒登时明白了。“然后你又听见了管南指责姜甜的那一番话……”
“对,”鸭绒气息有点短促地说,“晨医生、姜甜和你,光是据我所知,已经有三个人都说过十分可疑的话,又事后否认的了。一次两次还算了,三次就形成一个模式了……我在想,是不是因为这个副本,就是在玩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所以看起来比较可信的晨医生和姜甜,都被因此砍掉了一部分可信度,而你……我们一起从河上漂流下来,我当时对你是十分信任的。”
作为一个被日常所拘束的普通人,能如此跳出盒子想问题,确实是十分难得的了。
林三酒松了口气:“我一开始就想到是副本作怪,但是我那时觉得,说了你也不会信。”
“毕竟我只是普通人嘛。”鸭绒小声说道,引得林三酒看了她一眼——这个说法,倒是挺有意思的。
“原来是因为你无意间发现,至少有三个人都被副本推动着说了一些可疑的话……”她没往深里问,只是感叹着说:“怪不得这么多人中,好像只有你还……唔,该怎么说呢,只有你还没被套住。”
想了想,她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个姜甜,我不知道她是被套住了,还是看破了却不吭声。”
“套住?”鸭绒一怔。“被什么套住?”
这年轻姑娘显然思绪跳得很快,一下子给自己吓着了:“这么多个场景了,明明没有人做出什么可疑行动啊?难道他们都变成传声筒了?”
“那倒还不至于。”林三酒皱着眉头说,“不过,恐怕到下一轮场景的时候,就该有动静了……到时我自然会解释的。”
她对自己的判断挺有信心,但是连她也没料到,变故来得远远比她以为的早。
第九个场景是一家带餐吧的电影院,海报、酒杯、宣传单之类可作为media的东西同样多得数不胜数,放映厅里甚至还有放到了一半的电影;众人一进了回荡着电影特效声、幽暗宽敞的放映厅,再要追踪留意谁说了什么话、谁在做什么,就根本不可能了。
第十个场景是一家博物馆——每样展品虽然都只有一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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