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草绳匆忙凌乱地缠绕在一绺卷发上,没系牢,被发卷给险险地托住了。
如果它没有及时生效,一定早就滑下去了;当初留给波西米亚反应的时间,短得连打一个结都不够。
波西米亚把心神藏进意识力星空了?
林三酒对于意识力的了解,远不及波西米亚,更不明白她是怎么藏在意识力星空中,却依然拖着身体行动的——她过去以为,以后总有大把时间,向波西米亚和大巫女慢慢请教;却从没想过,她们也许在突如其来某一个晚上后,就没有以后了。
“我该怎么救你?”林三酒低声说,“我把意识力注入它,能拉你出来吗?是的话,就眨一眨眼,好不好?”
波西米亚似乎又一次迷失在了茫茫虚空里,几秒钟过去,也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这样?
还是,她已经没办法回应了?
将意识力注入,是林三酒唯一一个能想到、能做到的事;除此之外,她也没有第二个方法了。
当然有风险——可是此时此刻,她难道还有不冒风险的奢侈吗?就连瞻前顾后,也是犹有余裕时的特权。
林三酒想了想,先叫出了一张卡片。
她不知道即将遇见什么样的危险;在做好了一点聊胜于无的准备以后,她为波西米亚抹去了脸上泪痕,将手指插入她的卷发里,握住草绳,闭上了眼睛。
意识力注入的一瞬间,她仿佛突然被抛入了一道滑梯。
伴随世界一层层地不断漆黑下去,滑梯急速下跌,一路坠入无法想象的深处;她变成一颗无法自控的圆球,在滑梯中翻滚撞跃,好像后半生会一直跌坠下去,永远不会停止。
“波西米亚!”她不知道自己真喊出了声,还是仅仅在意识中叫道:“你在哪里?”
黑暗滑梯仍旧在盘旋向下,无穷无尽,除了好像连心脏都会被撞破的失重感,林三酒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这里难道也是意识力星空的一部分吗?既没有星辰,也没有光亮,只有脚下不断张开的深渊。
“波西米亚!”
她也是这样跌入深渊的吗?但是林三酒很清楚,自己不能再这样一路坠落下去了,否则她的神智或许永远也回不来了。
“抓住,”她在脑海中拼命对自己下命令,“张开手,抓住——”
抓住什么都行,只要能停下。
下一刻,有什么东西迎面撞了上来,林三酒下意识地紧紧将其抓住了;冲力来势不减,好像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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