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东夷人的意思。”左老大喟然道。“至于左游为什么没有留下,乃是因为他眼高于顶,注意到了陈凌的诡谲心思后,便想拉钟离陈氏下水,结果陈氏也看不起东夷,使他直接被拒。”
张行回忆起当时场景,点了点头,却又再问:“其实我还有一点不懂,我知道左三爷注定不懂,也没问他,还请左老大务必替我解惑……你说陈凌都能知道拒绝东夷人,你左老大也是个人物,为何这般被东夷人搓扁揉圆?我看账目,这涣水口生意分到你左家的利市,足足一半都转到东海去了……这也太尊卑明显了点!”
“帮会都是别人帮着建的,我如何能反抗?”左老大不耐到了极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到底犯了什么混,非要受东夷人的那么重的恩惠,把局面捧这么大?”张行诚恳来问。“长鲸帮这么大基业摆在这里,前两次征东夷都是速败,让你躲过去了,但实际上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稍有拖延,必然是要你在后面断徐州方向大军的粮……而杨慎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所以你难道不晓得,表面上是你受了这种恩,起了这么大基业,实际上却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注定要毁了左氏几代人的基业?”
“能为什么?不就是不甘心这三个字嘛。”左老大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对方,却又忍不住泪流满面。“张白绶刚刚说我们荒唐,可若是老二还活着,以他的勤苦和天资,我们何必荒唐?这长鲸帮的基业,涣水上下的生意,本就该是我们左氏经营数代后该有的格局。结果老二忽然一死,数代人的经营,父子四人十几年的谋划,俱为泡影,老父也直接郁郁而亡……我……”
左老大身后不远处,一直侧耳倾听的周行范听得目瞪口呆,而他没注意的是,张行也同样双目圆睁,怔怔盯住了失控的左才侯。
但是很快,张三郎便率先回过神来,却是左右环顾,待意识到自己赌对了,左游果然没在这里偷听后,立即起身,朝着周公子微微一招手。
周行范醒悟过来,也即刻上前。
“发信号,传信,不管如何,让巡检速速赶来,不必拘泥江淮大会当日。”张行立即吩咐。
“临时传讯,怕是快不了一日半日的。”周行范低声以对。
“我知道,可还是要尽量去做。”张行回答利索。
周行范即刻转身,准备下楼而去,却又被张行从身后拽住,然后诧异一时。
“务必小心。”张行按住对方的手轻声来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也不知道今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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