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再有征伐之苦,从哪儿数都是最好的,但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东境那里总觉得这事苦不堪言呢?”秦宝诚恳询问。
“这就是问题症结呢,之前说过的。”张行诧异于对方的反应迅速,却也无奈。“一个事情和规矩看起来是好的,但也要执行人是好心的,而且是有眼光和能耐的……这种情况多了,就很容易发生好事变坏事,规矩从真变假……你怎么又转回来了。”
“对对对……喝多了,三哥别见怪。”秦宝连连点头,然后最终没有忍住。“那三哥……张含相公是不是个坏心的?”
“就是个坏心的。”张行平静以对。“你今日才意识到吗?他干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自家能升官发财,全无其他考量……不然为什么其他相公都反对这么急着来修大金柱。”
秦宝点点头,再来问:“那圣人呢?”
“也是个坏圣人,为一己之私而耗靡天下。”张行依然从容。“我以为你也早知道了。”
秦宝沉默一时,然后缓缓再来:“但圣人跟大魏……”
“我知道你的意思,圣人按照目前最合适的规矩继承大魏,有些没办法,但如果是个坏了的圣人,那大魏是不是还可以变好?”张行脱口而对。“当然可以的啊……这时候就要南衙了,就要三省六部了,就要各地的大宗师来纠错了……但是南衙输了而已,输得一塌糊涂,大宗师也只有一个中丞出面,也输了而已。”
“怪不得当日南衙输了以后,常检那般失望。”秦宝喟然道。“他们本该赢的。”
“他们本该赢的……”张行忽然在坊墙上站起身来,望着西面巍峨的紫微宫而叹。“二郎,你以为圣人就该是雄才大略,南衙里面就该是精英荟萃,为民请命的吗?殊不知,肉食者鄙,这里面,比你有良心的,未必有一两人;比你清明和妥当,懂得称量规矩的,也未必有一两人。”
“不至于吧?”坐在下面的秦宝终于觉得他三哥的话有点荒唐了。“南衙里那可是……便是张含相公也是几十年履任地方部监,脑袋聪明到没法说的地步……我如何能比?”
“那是聪明,不是清明。”张行立在墙上,居高临下来看。“他们可能个个比我们都聪明,但他们出身最低的也是江东的二三流世家,可知道务农的艰辛?眼睛里可曾有江东、东境的农夫?称量规矩的时候,可曾有半分想过这些人?但是你经历过、想到过,所以一些规矩在他们眼里是合适的,可以容忍的,在你我眼里就是不对的,不能忍的。”
秦宝抬头怔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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