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吩咐,不好多言,只能喟叹。
但更多的人,却如小周那般,怀着心事与对局势的焦虑,并无多少心思放在他人身上。
张行在秦宝的护送下,走司马正的防区,拿着正经的调任文书,坦然出营,然后与秦宝交代,只说万一不能在大河口相会,就等回到东都通信云云,然后就匆匆打马出营去了。
一夜奔驰,匆匆逃离登州大营,倒也无话。
然而,往后两三日,张行越走越慢,越走越觉得无趣起来,离开登州大营第三日这日晚间,他宿于道旁小寨内,更是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
一种莫名的烦躁情绪充斥着他的胸口,他想要喊,想要叫,想要做些什么,却被逻辑和理性束缚着,想要压下去,回归理性,遵循逻辑和利害去做事,却始终难以熄掉阴燃的火。
这种情况,不是这天晚上才有的,也不是以一种荒诞的方式获得了一郡太守后才有的,早在这次东征前,甚至更早的时候,甚至两年前刚刚融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么一种奇怪的心态……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会认为这种心态是错误的,是不该有的,而且每次他尝试思考,尝试推理,然后付诸行动后,却往往发现自己会进入更加合理与稳妥的路线,并将这股躁意滋养的更甚。
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心里有一团火,想烧掉整个世界,但放出来的,却是最冷的寒冰真气。
寒冰真气真的被释放了出来,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不放点真气出来根本没法睡,也没理由不放……暑夜中,张行翻身坐起,只在床榻上望着窗外星空发呆,却又心乱如麻。
这里是补给线上一个小的营寨,算是个补给站,管理这里的人是登州本地的无品小吏,根本躲不掉差事……但同样的道理,面对着无数的溃兵、逃兵、集群的民夫,以及往来的大小信使官吏,他们同样无可奈何,只能装作不知。
这就使得这个小小的兵站里的,充斥着三教九流,包括一大堆你根本说不清楚是溃兵还是反贼的存在,他们相互斗殴、喝骂,彻夜不休。
这些人的动静,让张行本能联想到了自己跟都蒙两年前的遭遇,那时候谁也没想到,路边的男子居然是被父亲榨干了的绝望巨婴齐王殿下。
而谁也没想到,仅仅是数日后,都蒙就因为溃兵的内讧忽然死了。
这件事情给自己的震动与影响,一直延续至今,不愿意放开杀戒,肆无忌惮的用杀人来夺取真气储备,很大原因是因为如此。
吵闹声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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