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住那几个当家的!”
两刻钟后,太阳渐渐西沉的时候,石子江见到了自己的老搭档王厚,但还没来得及说话,浮桥便被从上游撞下来的火船给点燃,与此同时,遭遇痛击的知世军后军已经完全崩溃,开始乌泱泱的往中军压来。
这下倒也省事了,根本就不用费心描述了。
傍晚时分,王厚尝试集中中军往后方官军进行突击,但事到如今,知世军完全疲敝,从部队士气到组织力度,全都大打折扣,前后三次出击,都没能动摇打着张字大旗的那道官军防线。
随即,夜幕降临,随着前方的前军拒绝折返,并且也不敢去攻击灯火通明的章丘城,东西几十里,南北十余里的狭长区域内,莫名被只有自己十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兵马围住的知世军开始惶恐起来,并很快出现了大举逃散。
甚至有人不顾一切,扔掉甲胄,尝试在已经相当冷的冬日间,凫渡有官军船只巡逻的济水,尝试抵达北岸与辎重还有部分随军的义军家眷汇合。
当然,一半以上的人都死在了河中。
河上也好,东面和南面的官军也好,渐渐察觉到了知世军的失态,开始乘夜攻击,而王厚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居然无法有效调度和指挥部队了……或者说,他越指挥就越乱了起来。
到最后,双月之下,这位知世郎只能选择龟缩中军,坐等援军……但前面的四当家和五当家还是没有半点回应,程大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王铁匠,我有个主意。”
火堆旁,石子江看着身前的王厚,听着周边乱糟糟的声音,言辞冷淡。“你听不听?”
满脸灰尘,浑身狼藉的知世郎看着自己的老搭档,一声不吭,旁边神态各异的六当家和九当家也都束手而立,毫无言语。
“河对岸的时候,我跟老七说,你不仁,我不能不义,所以要过来,但实际上不光是这个……”石子江扶着刀,认真说道。
“还有啥?”王厚终于冷笑道。“到这份上了,你想得意,尽管得意。”
“我从没想过要抢你的大当家位置。”石子江丝毫不理会对方的嘲讽,反而语气渐渐激烈。“因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当铁匠时喊出来的那句话……你跳到街边的桌子上,光天化日对着下面的人喊,说‘要抗兵,要抗选,家家要把铁器敛,敛起铁来做成枪,昏君脏官杀个光’!你说了我一辈子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做了我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你是第一个喊出来要杀昏君的!那时候我就想着,哪怕你是个文不成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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