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郡君怎么讲?此地官吏、屯军,都是我家郡君下属,便是曹皇叔都视我家郡君为臂膀;还有皇后,那到底是皇后,还有几位后妃与公主,简直是圣人和全大魏的体面,要是张逆继续杀下去,咱们到底怎么办?”
此人说到最后,已经有了哭腔,几乎可以想见,若是太守曹汪死了,他们这群本地官吏只怕也要学着那群公公哭丧。
实际上,随着歇斯底里的公公们被赶出屯军军营,哭喊声已经开始在内层的內侍营地里传染开来。
这种行刑式的威慑,根本不是一顿板子能解决的,尤其是对宫里人而言,处斩一位督公实在是太吓人了。
转过头来,罗方面对着黄郡丞近乎哭丧的求救,也只觉得脑子里一片发麻。
昨晚他想了一夜,怎么都想不通,张行到底是怎么带着黜龙帮的精锐核心力量摸到兔园那里而不惊动任何人的?为什么没人喊出来?为什么没人发现?为什么出手那么准,那么狠?
和这个相比,谷熟和下邑的丢失,昨晚上遇到雄伯南的震惊,看到薛亮被另一个莫名其妙的凝丹高手剁了半个手,听逃回来的人说张行很可能也无限制接近凝丹,反而都不算回事了。
因为就像这位郡丞提示的那般,问题的严重性在于,那场突袭让皇后和曹太守落入到了贼人手里……皇后自不必多说,可曹太守也是现管啊!
这俩人才是真正的首脑!
没了曹太守,本地官吏甚至本地屯军谁听你的啊?
而没了这些人,他拿什么去救皇后?
无论如何,皇后都不可能不管啊!
这相当于一击致命,瘫痪了整个队伍。
“他要是都杀了。”罗方恍恍惚惚,对着黄郡丞回了话。“咱们倒也妥当,直接发屯军围起来,杀他个干干净净……然后各自回去请罪待死便是。”
黄郡丞回头跟其余几个本地官吏对视一眼,然后继续急促来问:“他要是只留皇后一个人当人质,其余都杀又如何?他敢杀督公,难道不敢杀太守?到时候怎么办?”
罗方看了看对方,没敢吭声……因为他怕再分析下去,这些本地官吏会敏锐的意识到,他们到时候能怎么办?
简直可以去造反了好不好?
甚至可以直接就近投了黜龙帮,甚至可以鼓动屯军一起投了黜龙帮。
而想到这里,这位罗太保终于醒悟,对方固然是绝望下来求助的,但对方也是来警告自己的……人家是想说,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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