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今日事便是兼为赏罚与扩大胜果,而且那位王公公的确是有功劳的……这时候出来说话,是讨不了好的,只会被对方抓住痛脚,反过来打疼我们。”
“可是。”祖臣彦还是不安。“要是他一直不犯错呢?一直都能在顾及大局之下扩大他那一边的势力呢?”
李枢沉默了一会,方才正色言道:“这自然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但真要是如此,也不是没有法子。”
“怎么说?”
“很简单,此人是个有志气的,安天下也好,剪除暴魏也好,他总是能不停做事情,而但凡做下一件事来,便总有牵扯,总有人不满,这时候我们就去拉拢不满的人,等到不满的人多了,便是说话的时候。”李枢认真来言。“这法子其实很容易成,但多少显得有些阴私,而且便是用这个法子把他压住了,将来其他人也可以仿效来做对付我们……除非说,大家散伙了,要分家了,用这个法子整一回,来个下不为例。”
祖臣彦若有所思,却又忍不住站起身来,绕过桌案,几乎挨着李枢来问:“那李公,你觉得黜龙帮如今烈火烹油之势摆在这里,将来会散伙或分家吗?我是觉得,帮中人太杂了,被朝廷压着的时候能团结一心,可一旦伸张扩充起来,便要按不住的。”
李枢沉默不语,只是摇头,却不知是想说不会如此,还是不想说,又或者觉得不应该说。
一夜嘈杂,各处似乎都有交流与讨论,但张行只是放之任之。
翌日,众人来到虞城那推倒了围墙的县衙前,开始对南线之前一战论功行赏。
张行请魏玄定、李枢一起并排坐了,然后将昨日辛苦点验的军功簿子摆在前面,就让阎庆当众唤那些芒砀山立功之人上前……当然,这个场面,只能唤那些芒砀山上有自己绺子的当家和有修为的好汉了。
出乎意料,第一个被喊上来的,居然是范厨子。
“老六。”张行看到来人,微微来笑。“你是来取虞城的定策之功,我已经想好了,虞城就交给你来管,按照咱们黜龙帮规矩,做个舵主领县令,如何?”
范厨子莫名有些慌,便赶紧来问:“我一个芒砀山上的厨子,怎么就做了舵主领县令?”
李枢等人,也都侧目。
“你这人讲义气、有立场,懂得民间艰苦,如何做不得一个舵主领县令?”张行含笑来答。“至于民事,济阴那里自有交代,你再找王焯王大头领那里要一些会文字懂算术的人来,找一些本地的旧日吏员,没有做不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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