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把他们吓走,实在不行,你自逃了,就当我活该好了。”
事到如今,经历了安德—长河的事端后,冯无佚也晓得,官军是真有可能为了一点钱财而官道上杀人灭口的。
然而,这些武安郡骑士来到跟前,不等冯无佚和他的侍从们开口,反而有一挂长兵的十七八岁
轩昂少年越众而出,指着窦小娘来笑,却是关陇口音:“你们看,我没说错吧?这小娘衣着单薄、
还涂着黑灰,却坐在长乐冯氏的骡车上,独自引着一车马料……难道不奇怪吗?小娘,你是什么人吗?莫不是个劫道的吧?”
窦小娘见到是个年纪稍大的官军公子姿态,自然挑动她怒气,再加上又被围住,还当场叫破,也是直接提剑喝问回来:
“你是何人?敢来问我?”
那少年笑笑,只像逗乐子一样朝对方拱手:“我叫苏靖方,是武安郡郡中一个队将。”
然后此人复又朝那“老都管”拱手:“老都管,我虽是关陇口音,却是地道信都人,只是家父凝丹后被迁移到关西而已,咱们算是同乡,你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我必然妥当处置。”
窦小娘见对方无视自己,简直气个半死。
倒是冯无佚愣了愣,想起什么,一面摆手安抚窦小娘,一面从容捻须:“信都挪过去的苏氏,彼时的凝丹……你父亲可是苏睦?”
苏靖方微微一怔,立即下马,再度认真行礼:“是!竟然是故旧长辈吗
“也算吧。”冯无佚坦荡受了一礼。“老夫其实正是冯无佚,当年你父亲入西都还来拜访过我,你们苏氏这是也趁乱回来了吗?留在了武安?”
“是。”苏靖方面色微变,严肃以对。“时局动荡,家父有心归乡,结果自太原转出时经行武安,遇到恩师在武安郡任郡守,非但替家父表任了武安郡都尉,还收了小子做学生,便留在了彼处……此番出来,也是奉命来做郡中使节的接应。”
冯无佚见到对方礼貌,彻底松了口气……虽然晓得对方家族趁乱回来是个违法的事情,但此时只欲打发掉对方,如何会多说?
但是,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冯无佚刚要言语,周围人却又都严肃警惕起来——无他,十字路口,唯一还没来人的南侧也是烟尘大起,
四五十骑模样,正在快速接近。
苏靖方干笑一声:“说不得是我们要接应的……但也说不得是其他官兵,反正这个时节,大队贼军都在东南,隔着漳水,来不了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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