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以为对方是担心刺杀,这才专门挽住自己。
毕竟,最敏感的伍氏兄弟虽然有自知之明的选择提前去了淮西前线作战,但谁还不许人家防备一下呢?
正想着呢,二人刚刚走过吊桥,张大龙头却又忽然驻足,然后望向了城门楼。
李枢自然也顺势看了过去,身后数以百计的人也都一起向上看,却都不晓得在看什么,总不能是在看济阴城吧?
“张三郎在看什么?”李枢认真来问。
“在看济阴城。”张行认真来答。
“……”
“李公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来济阴城下时的情形吗?”张行就这么挽着对方手,扭头认真来问。
“倒不如说,如何能忘掉?”李枢回过神来,当场笑道。“那时候攻城急难,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你忽然沿着济水过来,带了数千援兵,城内士气一下子就垮了,然后咱们就在这里重新整了军,算是有了黜龙帮第一个正经部队。”
“不错。”张行点了点头。“不过我今日想说的不是那些,而是想说当时负隅顽抗的济阴太守……李公还记得吧?”
“自然记得这么回事,那个太守在帐中自杀了……但,但我忘了他叫什么了……宋昌还是宋义?”李枢反应过来,立即给出了会应。“怎么了,张三郎如何忽然想到此人?”
“叫宋昌,他儿子叫宋义。”
“年纪大了,比不得你这般年轻,记性好。”
“倒不是记性好。”张行感慨以对。“其实我也忘了,只不过前几日走访乡里的时候,遇到许多淮西流民,从那里梳理了不少信息,里面恰好有宋义的……李公还记得吧,他跟定陶令刘贲一起当场发了血誓,等送祖母回去,便要再来投军,杀了我们以报父仇。”
“那他……如何了?”李枢不免微微正色起来。
“死了。”张行喟然道,甚至好像有那么一丝伤感。“按照逃过来的流民说法,刘贲不知道,宋义的确是后来投了军,但既然投军,怎么可能想往哪边就哪边?便先跟着淮安郡卒对付伍大郎他们的南阳义军,九死一生活下来了,然后也做到了一郡副都尉,结果江都对两淮索求无度,淮右盟一起事,淮安也陷进去了……先是逃到桐柏山里,然后淮右盟又压不住地方,他就又下山带人反扑了两个县城,遥升了郡中都尉,结果杜破阵一急,就派了自己最出色的义子阚棱领着一万太保军亲自过去,两战后抓住,直接斩首示众了。”
李枢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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