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曹林与东都主力忽然出现在河内后的第一时间里,黜龙帮首席张行便下达了军令,要求全军放弃汲郡与黎阳仓,向北、向东撤离,以避锋芒。
然而,这个命令的执行却明显受到了一定的抵触。
一部分人是被巨大的仓储本身给迷了眼睛,不舍得;而另一部分人是被之前的成功的突袭与巨大的后续影响给迷了眼睛,觉得大宗师未必不能一战,觉得东都兵马不堪一击……正所谓,你有大宗师,我也有宗师,还有四五个成丹,十几二十个凝丹,凑活凑活总不能差太多,至于兵马,东都兵马与黜龙军在数年中多次交锋,明显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而黜龙军却日渐成长起来,所以只当东都大军为无物,那这样的话,拼一次试试又何妨?
这就是机会主义了。
坦诚说,张行没资格呵斥他人是机会主义者的,因为他本人干的一些事情也有机会主义的嫌疑……甚至,他还算是半个虚无主义者,教条主义者,冒险主义者,无底线的灵活主义者,甚至有时候,比如说现在,他说不得还能算个投降主义者。
因为回到这件事情本身,张首席还是坚决的重申了命令,并拒绝留出任何讨论余地。
非只如此,在军令发出后,他又迅速追加了一系列的细节补充……比如,落在最后的部队要破坏桥梁,阻隔路面,以尽量拖延;再比如,所有头领都不得再使用鲸骨佩饰、马扎,不得穿戴黑白短氅,以避免被定点清除;还比如,所有车辆、牲畜,转入战兵营内,战兵营优先撤出;所有屯田兵也全线撤出,但若实在是因为数量果断撤离不及,允许联合原汲郡官吏、降兵自行据城而守;汲郡官吏、降兵,愿意走的可以一起走,不愿意的也不强求;允许来不及离开的屯田兵与原汲郡官吏、降兵灵活自主采取措施以生存下来,不会针对此事予以追责。
之所以如此坚决,原因其实很简单。
首先,他虽然不知道大宗师的威力到底如何,但甫一穿越就见过分山君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低估大宗师威能的,尤其是之前准备将改革中进行大军阵实验还失败了;其次,凌汛隔绝了南岸的援兵,使得黜龙帮短期内不能汇集全力来应对此次奔袭;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人家这次不是大宗师一个人来,而是大宗师这种高端战力配合着一整支大军一起抵达,军队中还有不少成丹、凝丹高手……几者相加,绝对不是简单的加减法,而是构成了一个成体系的强悍暴力机器……这意味着,一旦两军相对,很可能从曹林这位大宗师的最强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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