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孙顺德难得犹豫了一下。“要是司马正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到东都呢?或者河南那里的黜龙贼晓得利害,主动让开道路,使得司马正在这边张行粮尽之前就进入东都,怎么办?”
“可能性很小,不过我也派人去打探了。”白横秋语气明显缓慢了下来。
“若万一如此,而东都军又不可制呢……”
“若万一如此,就尽量封锁消息,而若是消息封锁不得,东都又不可制,那有些事情就顾不得情面了。”白横秋言语干脆凛利,落子坚定锋锐。
孙顺德当然不会害怕,不过,就在他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白横秋忽然制止了他。
“不对劲。”白横秋将棋盘上的手收回,认真看向了西北面。
“哪里不对劲?”孙顺德顺着对方目光诧异来问。“便是这最后几百人把那边闹出花来,又算个什么事情?便是最后趁乱逃了,又怎么样?”
“逃往哪里逃?”白横秋追问不及。
“自然是……”孙顺德看了眼渐渐安静下来的西北面。
彼处刚刚再度消停了下来,或者说混乱渐渐平复,但谁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如何分辨黜龙军与联军,尤其是那里本就是刚刚抵达的河间军与太原军交汇处,还有态度暧昧的武安军在后方。
仔细想了一想后,孙顺德试探性给出了答案:“往外走?里层已经警惕了,而且今晚乱到这份上,薛常雄也该来气了,封锁现成的土垒总是简单的……那反过来说,贼人这么狡猾,自然晓得这一层,只往外走便是。”
“对。”白横秋点了下头。“之前第一次分兵逃窜时,往里逃的是疑兵,但也是可以回营的;反向往外走的是要二次生乱的,便应该是弃子、死士了……那这些人现在想要活命,也应该是闷头往外走,利用营盘过大、兵马互不统属、天又黑的机会,蒙混出去。”
“不就是这样吗?”孙顺德捏着棋子诧异至极。“这有什么不对劲?”
“若是这般,为什么雄伯南还带着几位高手在那边等候?”白横秋以手指向了西北偏北的黜龙军大营一角。
孙顺德怔了一下:“看热闹?嘲讽我们?”
“看热闹我们不必理会,可若他们不是在看热闹又是在做什么?”白横秋逻辑清晰。
“那自然……自然是在继续掠阵。”
“他们还指望这支分兵后的小股骚扰部队会回来?”
“那……”
“会不会里面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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