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窦琦心乱如麻,但思考片刻还是咬牙给出了结论。“我儿尚在武阳,此番若不救,不死也要被擒拿起来,生死难料……所以我私心是要救的!”
“私心?!”
“是。”窦琦肃然道。“但出于公心,我觉得白公,咱们真不要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大局上来说,曹林已死,东都不可取,河北不可撼,就该摒弃这些事情,速速西进,省的再出岔子;非只如此,若是从我们现在的战事上来说,咱们措手不及,被他们打了半日的时间差,张行、李定、单通海的联军绝对要比我们早半日与孙将军他们接触,而且很可能是在旷野中遭遇,完全来不及救援,留在城里都要被武阳郡的人给卖掉的……所以就算是我们去了,也不过是救些败兵残将,然后与黜龙军再拼命耗上一场,不值得!”
“你儿子也不值得吗?”白横秋幽幽来问。
“于大局而言,这厮无足轻重,唯一值得思量的是孙将军,我们派个信使过去,让他投降,然后赎人,反而是最好的。”窦琦艰难作答。
白横秋点点头,复又摇头:“若是这般说,我反而一定要试一试把人救出来了!成不成是一回事,轻易视自家子弟性命为无物是另外一回事!窦将军!”
“属下在。”
“咱们试一试,以接应孙将军突围为主,一击之后,不管成与不成,都立即撤回……”话到这里,白横秋语气稍微温婉了一点。“至于段公和你家小子,委实远了些,但想来元宝存老奸巨猾,我们展现出对自家子弟的决意后,他反而心生忌惮。”
“足够好了!”窦琦如释重负。
说完,二人便准备要大军从向南,改为东南。
然而,军令未下,复有下面的一位都尉亲自驰马来报,说是有人求见。
“东都故人……自东面来?叫张世昭?!”白横秋无语至极,却也是第一时间相信了对方的汇报,因为这种离奇恰恰就是张世昭的风格。
果然,片刻之后,白横秋便见到了昔日南衙故人,后者骑着一匹略微眼熟的黄骠马出现在了视野中。
“老白。”张世昭打马而来,开门见山。“局势你应该也知道了,张首席请你撤军,咱们两相方便。”
窦琦目瞪口呆。
白横秋压住种种心思冷笑以对:“这么说,他是怕了?”
“确实是怕了。”张世昭笑道。“他说硬碰硬不是不可以,但委实爱惜自家帮众……突围一次,减员三成,尤其是其中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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