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现在外面都说有人要造反,陛下知道吗?”偏殿上,舞蹈间隙,皇后忽然开口。
出乎意料,皇帝居然没有生气,他在座中沉吟片刻,然后捻着案上鲜花花瓣戏谑来问:“皇后不是亲口说,朕心情不好,不要拿一些不实的传言打扰朕吗?”
这话当然不是胡说。
上一次,皇后身边女官从黜龙贼那里被释放过来,思来想去,怎么想怎么觉得黜龙贼有点不像是寻常贼寇,再加上她们到底比江都这里的人晚了许久才到,发现江都这里根本不晓得外面是什么局面,不免忧心忡忡,想做汇报,皇后也同意了。
但结果就是,那个去见皇帝的女官直接以“妖言惑众”的罪过被斩首。
皇后也只好对其余女官说:“圣人心情不好,不要去做打扰。”
从此,江都这里的内侍与宫人,就无人再于皇帝面前说任何外界的负面消息了……遑论造反。
“因为此一时彼一时,此一事彼一事。”皇后丝毫不慌,只是认真来言。
“哦?”皇帝状若惊异。
“当初说的是外面盗贼如何厉害,现在说的是江都周边的禁军;当初说那些,是希望陛下振作起来重定天下,现在说这个,是怕祸起肘腋,若不提防则江都安危、陛下安危都不好说。”皇后言辞诚恳。
皇帝不由来笑,却给了皇后面子,直接放开花瓣向外喊人:“当值的是谁?”
早已经大汗淋漓的张虔达狼狈转入殿内,扑通跪倒叩首:“臣监门直阁张虔达……”
只说了自己姓名,便已经惊慌到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张虔达。”皇帝想了一想。“你不是在做鹰扬郎将领兵吗?”
“圣人明达万里。”张虔达听到这个问题,倒是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智,毕竟这个问题是有预设答案的。“臣之前确实是在领兵,但最近因为司马正领兵回东都的事情,军中上下起了些骚动,臣因为是司马大将军的旧部,却因故没能回去,惹得军中起了怨气……这才求到虞相公跟前,弃了兵权到御前当差。”
“因为你阴差阳错没有回东都,所以招来了本军下属的愤恨?是这个意思吗?”皇帝立即会意。
“是。”
“皇后说有禁军要造反,是指这件事吗?”皇帝继续来问。
“臣不敢隐瞒圣人。”张虔达明显有些紧张。“这几年,每隔几月就要起些回东都的骚动,但这一次司马正一下子带走了三万精兵,上面这些登堂入室的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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