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忧心他们会军心不稳,先打散了补进去,然后过几年再慢慢换成新兵,将他们打发出去便是,何至于为此患得患失到这种地步?”
“李四,咱们黜龙帮的军队不止是用来打仗的。”张行沉默了片刻,给出了最终答复。“具体来说就是,在这之前,因为打仗的缘故,帮就是军,军就是帮;而现在,黜龙帮已经有了根基,又建了大行台,正该将帮会从军中扩散出来,重塑一个大的帮会;更不要说,禁军一走,河北时机也到,打不打仗接下来大概都会扩张,到时候还要学以前的时候直接任用降人吗?这些地方官和行台官又从哪里来?自然是从军中来。所以,这个节骨眼上,军队产生大规模损伤,影响的不止是一时的战力,而是整个黜龙帮的发展。”
这次轮到李定沉默了。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你总有自己的道理,但我还是觉得,这仗不打可惜,而且只要打赢了,局面跟着开了,你想做什么都更容易……更不要说,真打起来,未必有那么多伤亡。”
张行点点头,不再做声。
李定也不吭声。
没办法,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军事活动有风险,谁也不敢做保证。而且事到如今,两人再相互计较这些也已经无用,多少年都没有改变对方的思想也不可能在这么一日夜内促使对方改变。
所以,两人也只好一起在这个潮湿的聚义堂中等候人来。
梅雨中,枯燥的等候过程无疑是煎熬的,但实际上,得到消息后纷纷冒雨折返的黜龙帮各路头领、大头领才是真正的遭罪。
张行没有刻意隐瞒此次召集头领们的原委,之前李定的反复侦查与表态以及眼前的局势,前线众人自然也都清楚。
故此,五月初五,芒砀山外的路口,雨中飞驰的刘黑?一见到等在这里的单通海,便直接抱怨起来:“单龙头!各处都在行军,雨下成这样,死的活的全都泡烂了,李龙头是发什么疯,非得逼着首席这么着急把人聚起来?我这般修为和马术,路上都栽了一匹马!”
“不要抱怨。”单通海当场皱眉,等对方下马过来后却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对,复又在雨中解释。“无论如何,还没开战,首席跟李龙头愿意开会商议,便是好事!”
刘黑?只是胡乱点头。
单大郎见状,却又不解:“黑龙,你不是一直想打吗?照理说该高兴才对吧,如何这般不满?”
“我是想打,却信不过李定。”刘黑?毫不顾忌已经到了芒砀山,张口就来。“这李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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