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的事了,提他作何?”
周离笑了笑,对这骇人听闻的事情毫不在意。
当年若只是一个算盘案,若只是杀了县官,斩了贼人,周离依旧会在太学就读,他依然是最有可能成为状元郎的北梁学子。
可是,那谋划了一切,放贷逼死周离同窗,只为了贪图同窗妹妹的丞相公子,并不在那名单之上。
唐莞依旧记得,那天黄昏落日,余晖掺杂着鲜血洒落在北梁的城门。那身着华贵绫罗绸缎,面容如玉的公子笑容满面地牵着姑娘的手,全然没有理会渐落在手背上的泪珠,大摇大摆地从算盘案的血海中穿行。
他做的太干净了,干净到没人有证据这一切是他做的,当然,也不敢有。毕竟,他是当朝一品宰相方儒的公子,连大理寺,都不敢压他入牢。
这是示威,也是嘲弄。他嘲笑那街道旁的学子们不自量力,嘲笑他们所努力的一切,依旧无法触及到自己的地位。他就站在街道之中,踏着血花,领着那啜泣的少女,肆意行走。
日落,似乎一切都要归于平静时,周离出现了。
街道的尽头,周离踩着县官的人皮缓缓走出。他看着那公子,看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最心爱的儿子,背对着黄昏,摘下了太学的玉牌。
然后,便是惊动了京城一千三百五十六人的一刀。
直到尸首分离的那一刻,丞相公子也不相信周离真的会砍出这一刀。
那一夜,五百御林军聚集于北梁城门,丞相方儒以龙虎气牵全身,飞驰三千里,持剑欲杀周离。
然后,便是老学究那刺破空中月的三箭。
没有人知道那三箭后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为何老学究自那以后再未离开过北梁城。这件事逐渐成为了人们口中的谈资,最后,成为了不为人知的历史。
有的,只是一个从太学消失的天纵奇才,还有一群愤而离去的少年郎。自那以后,北梁太学一蹶不振,少有人才出没。
从回忆中挣脱,周离看向面前的老学究,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你这把老骨头最好多活一段时间,要不然我连给你养老送终的机会都没有,你不是亏大了?”
“油嘴滑舌。”
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唐莞,老学究笑了笑,开口道:“你若是留下,就留下。你若是要回唐门,我修书一封,你父亲和爷爷不会追究你。”
“我还没吃到鱼。”
停顿了一下,唐莞轻哼一声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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