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醒,皇帝就派人传来口谕,说不用他上早朝了,直接滚蛋吧!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四更天他起来洗漱更衣完毕,就登上鸾车,浩浩荡荡往江州出发。
此时即墨大街上还没几个人,冷冷清清,他突然想起许诺在昭德寺等待自己的成以琼——要是自己回不来,她该死心了吧!
要是自己回来了,一定去昭德寺赴约。
一路上屡走屡停,沿途驿站官员都要举行盛大仪式来迎接。
过城郊村落时还要提前叫百姓回避。
博灵均心中没有身为贵人的骄傲和自豪,反而觉得寂寞又悲催。
他们一定不知道,鸾车里的太子是奔赴死路,前途未卜的吧!
即便太子这一次不死,十年后他也要沦为亡国之君,带着大齐百姓们一起跳屎坑。
就在这种押赴刑场的情景下,他也没法儿找个人抒发胸臆。
后来他干脆往倒一趟,昏昏欲睡。
当然,他睡不着。
刀架在脖子上能睡着吗?
他都回忆不起来上一次睡到自然醒的感觉了。
就这样,六个时辰的路程足足走了八个时辰,到江州郡府时,天将擦黑了。
江州太守廉震带着郡府官员三十余位在城门外迎接。
博灵均被马车颠的头晕脑胀,看了一眼江州太守,差点一头栽倒。
这位廉大人皮肤黝黑,身材高大,说话慢慢悠悠,看着老实巴交的样子。
谁成想,最后他竟然沦为了卖国贼——当千古一帝打到江州府时,廉太守大开城门,带着全江州城的百姓出门迎接。
这一下东南门户失守,都城即墨的最后一道屏障被破坏了……然后就有了后来的一系列惨案。
博灵均努力调整自己的语气,道:“廉卿辛苦了,先跟本王一起赶赴滁州吧!”
时间不是用来浪费的,如果滁州那边有什么猫腻,早点儿到说不定还能抓住些蛛丝马迹。
因为嫌銮驾走起来慢吞吞的,太子殿下把随行礼仪人员都留在江州,只带了侍卫。
江州官员以廉太守为中心,逐渐炸开一个一窝蜂的窃窃私语。
大家都是有家有业的,本来说好回去吃饭、抱娃,得享天伦之乐,没来由被太子拖着上岗,还得去灾区沾晦气。
被围在中央的廉太守阴沉着脸,满腔惊诧都化为一捧怒火。
他没想到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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