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却不知道督帅要如何回应余心源的问题。
李卓双手按在楸木棋盘两边,说道:“我多年来只关心兵事,对国帑补足之事,见解却浅了,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出来献丑的拙见……”
李卓已经腻烦了朝廷党争却苦于无力挣脱,眼下江东郡近半区域都弥生兵祸、匪患难解,他愿为王驱,鞠躬尽粹、死而后己都在所不惜,只可恨中枢视他如猛虎锁在江宁才安心,在他看来,余心源并非能力挽狂澜之人,他刚在吴党内部取替代陈西言,所谋取的也不过是要限制顾悟尘,进一步可以说是限制楚党对江东及两浙地区渗透跟控制。
这一席不能算得上欢谈如故,一盘棋下到还剩下残局,余心源就告辞离去。
送余心源去府门,李卓与高宗庭说道:“还剩下残局,你陪我下完。”
高宗庭陪李卓返回浮翠阁,说道:“不若收拾过重新下一局,今日也无紧急公务要处置?”
“这落下的棋子哪里能重新收拾回棋盒啊!”李卓叹道。
高宗庭微微一怔,知道李卓是忧国事,恰如李卓所言,这天下要是能全部推翻重头收拾就要容易多了,他便抓棋子在手里把玩。
“我担心濠州方向,”李卓将棋子拿在手里,也不落子,与追随自己多年的高宗庭说道,“刘安儿部在洪泽浦蛰伏两月有余,如此紧急之时,长淮镇军连钱饷都发不足。虽然左尚荣时有捷报传来,但是时间拖得越长我越担心濠州方向。濠州若失,洪泽浦乱贼将与淮上、中州连成一片,今春所取得的清匪成果却毁于一旦,淮上、中州等地因清匪而蛰伏或退入山林的马贼、流寇将重新活跃,甚至可能拧成更紧密的势力,中原腹地的形势可能比以往还要严峻十倍……”
“东海寇也不得不虑啊,”高宗庭说道,“此时我更希望宁海镇吃一个大败仗……”
“你以为宁海水师大溃,朝廷就会用我?”李卓反问高宗庭,他看了高宗庭片刻,先摇起来头,说道,“宁海水师若败,只是进一步证明镇军已经糜烂不堪用,朝廷自然更不会拿江宁水师去冒险。顾悟尘在江东,会建言朝廷加大编练乡勇的规模……我以为他这个思路还是可行的,关键是要找到合适的人。河口之战,你亲眼看过,林缚此人练兵才能如何?”
“顾悟尘拿林缚当刀子使,未必会放心用他,说到底,林缚此人锋芒太盛,”高宗庭说道,“河口事过,林缚在西沙岛救灾、到太湖筹粮,又参与太湖剿匪事,此时又擅自在西沙岛组建乡营,虽说暂时压制下来,但是没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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