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府郡结算税粮时,山阳县实际少缴了近两万石米粮。
相比较之前,淮安府及其他诸县,在明年夏税征收之前,却要承受近十万两银子的粮损。
淮安府从马服案里也受到巨大的好处,使财政有所好转,刘庭州能勉强应付郡司追加的粮损,但军领司这边每月要短缺近六千两银子。
刘庭州一边派人去郡司吵架、打官司,一边只能请林缚多宽容一二,给他多些时间筹钱粮。
林缚脸色阴沉,眉头蹙紧,压着声音,说道:“请刘大人亲自到军营,拜托将卒们勒紧腰带,就说军领司一时疏乎,没有提前意识到粮价会上涨,所以以后拜托大家吃饭时将裤腰带再勒紧三分……”
宋佳在旁边听了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只是埋头抄录文牍。
刘庭州一张老脸却涨成酱猪肝色,羞愤难堪,却又不能袖手而走,还得忍声吞气的告求:“大人七月有所告言,下官未予重视,实在罪过,只是军领司眼下实在是艰难……”
“本官不干涉府县事,那些话,你爱听不听,随你的便,我奈何不了你,”林缚唬着脸,盯着刘庭州,拍着桌子训斥道,“但我要问你,郡司向淮安府追征粮损,军领司也应向郡司追讨粮损,两相抵扣,也差不多了——你却是怎么做的,拿淮安府节余向郡司补缴粮损,却要我替你承受军领司的粮损,你当我是好欺负的!”
刘庭州在淮安府的声望甚高,林缚与刘庭州不和已久,但以往相见时,都能以礼相见,此次却是拍桌子怒斥。
肖魁安与胡大海站在堂下,听着林缚拍桌子训斥刘庭州,更是连声音都不敢吭一声,更不消说帮刘庭州分辩了!
梁文展站在堂下,眯着眼睛养神,如此他身上给打上深深的淮东系印记,政绩再好,也没有升迁的机会。他也不急,这世道升迁去别地做官,远没有留在淮东稳妥。
林缚权势渐重、声望在淮安一时无两,刘庭州虽受他节制,但作为五旬年纪的资深官吏,也有些泥性子,给当场拍桌子训斥,也下不了面。刘庭州不能袖手而走,便冷着脸不说话,这气氛便冷在那里。
“刘大人虽说身兼淮安知府与淮东军领司使两职,但两边是分两个体系运作,便是宣抚使司与总督府负责的官员都是分开的。两边的粮损不能简简单单的抵扣,刘大人也是有苦说不出口……”淮东检校御史唐恩叔虽无意顶撞林缚,但气氛僵在那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在堂上能帮刘庭州说一两句话,也只有他了,“为军领司的粮损,刘大人上回还拉下官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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