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帝亲书,但没有用印,外人说这是假,我们又怎么去辨其是真的?”董原问道。
“虽说帝诏此时已经无法出京,但想来诸位大人身边应存有帝以前所发的诏书。即便没有用印,是真是假,比对便知,”任季卫说道,“再者,诏之真假,不在外人怎么看,而在于董大人心里,以为此诏是真是假。”
董原忍不住要笑,任氏四杰的老三任叔达便以伪造古人书笔而闻名;这时候纠结血诏的真假也没有丁点意义。
任季卫拿出血诏来,只是表明曹家在将来的形势发展中有意掌握主动。
董原并无意直接跟任季卫深谈,宴过之后,便与刘庭州先离去,而将元归政留在驿馆里陪同任季卫。
过了子时,元归政才跟任季卫告别、来行辕见董原;刘庭州也在董原的行辕里,等着元归政过来。
“倘若林缚废帝自立,曹家有意在渝州另立新帝,希望许昌能共拥之……”元归政说道。
“任季卫有说曹家有意立谁?”刘庭州焦急的问道。
虽说永兴帝及其二子都给软禁在江宁,但元越高祖一脉历经十三代的繁衍、传承,“鉴”字辈的宗子就有两千余人。“鉴”字辈宗子虽说在燕胡南侵后给诛杀了大半,但依旧有好几百人分散各地。
虽然跟庆裕、德隆、崇观、永兴四帝的血脉亲缘有近有远,但这些宗子至少都是元越子孙,倒不愁找不到拥立的对象。
刘庭州对元氏忠心不改,甚至想筹划使永兴帝二子逃出江宁,但此计所行甚险,即使拥立其他元氏子弟,他也是极重视血缘之亲疏——董原才不会在意拥立的对象,不管谁都不过是个傀儡。
董原眼睛盯着铺在长案上的地图。
曹家在蜀地巩固根基,也就两三年的时间,还谈不上根深蒂固,麾下兵马也就恢复到十三四万人,甚至还不及其据关中鼎盛之时,更不能跟淮东四十万精锐相比。但曹家敢有另立新帝的野心,说到底还是依仗川蜀的特殊地形。
川蜀才是真正的四塞之地,淮东打不下关中,要想对川蜀用兵,只能从荆州、夷陵沿扬子江西进入蜀。渝州以东的峡江通道十分的狭窄跟险峻,曹家只要在峡江的上游、在渝州以东诸城填以三五万精锐,就能将淮东精锐封堵在川蜀之外。
淮东兵马再多、再精锐,想强行破开峡江天险,也是极其艰难,更何况淮东在北面还要受北燕在山东、关中兵马的牵制,也没有可能全力对川蜀用兵。
另外,就是川蜀要比关中富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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