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好,便不至于钻牛角尖。
又要多知道些别人与自己的不同之处,才会知道别人到底是为何活得好,活得不好。
思思量量,百转千回。
如同年轻县尉的那些草书字帖,潦草癫狂到让曾掖乍一看,简直就是一个字都认不出,可其实落到根祇,还不是一个个字?
可是观字,欣赏书法神迹,可以我不认识字、字不认识我,粗略看个气势就行了,不看也无所谓。但是当人人身处这个复杂世界,你不认识这个世界的种种规矩和约束,尤其是那些最底层也最容易让人忽视的规矩,生活就要教人做人,这与善恶无关,大道无私,四季流转,光阴流逝,由不得谁遭受苦难之后,念叨一句“早知当初”。
陈平安有些忧心,那个背着金色养剑葫的烧火小道童,说过要搬迁去往另外一座天下,岂不是说藕花福地也要一并带往青冥天下?南苑国的国师种秋和曹晴朗,怎么办?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福地光阴流速,都在老道人的掌控之中,会不会下一次陈平安即便得以重返福地,种秋早已是一位在南苑国青史上得了个大美谥号的古人?那么曹晴朗呢?
对于曹晴朗那个心善的孩子,陈平安一直心心念念,念念不忘。
曾掖和马笃宜坐在桌旁闲聊,嗑着瓜子,不知不觉,发现那个陈先生,好像又有些忧愁了。
好在这份忧愁,与以往不太一样,并不沉重,就只是想起了某人某事的惆怅,是浮在酒面上的绿蚁,没有变成陈酿老酒一般的伤心。
可是这位账房先生,对于自己的喜怒哀乐,从来不言不语,总是独自消受。
这让马笃宜和曾掖其实心中都有些失落。
敲门声响起,这座临江而建的仙家客栈,又送来一了份梅釉国自己编撰的仙家邸报,新鲜出炉,泛着仙家独有的长久墨香。
陈平安道谢之后,翻看起来,浏览了两边,递给马笃宜,无奈道:“苏高山开始大举攻打梅釉国了,留下关附近的边境线,已经全部失守。”
关于此事,邸报上有详细记载。
梅釉国三位水军统帅之一的周密,负责驻守春花江的上游版图。已经倒戈向大骊铁骑,有意率军叛变,暗中联系大骊,结果被早有察觉的梅釉国皇帝,派遣数位皇室供奉修士,合力杀死,当时周密身边的大骊随军修士,战死三人,其中还有位大骊本土的金丹地仙,苏高山震怒,让麾下三位武将立下军令状,一月之内,务必各自攻打到梅釉国三处,对冥顽不化的梅釉国京城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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