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搁放在棋盘上的棋子摔到棋盘上。
凝视着那一颗颗棋子。
一手托腮帮,一手摇折扇。
峥嵘峰这盘山巅小镇之局,撇开境界高度和复杂深度不说,与自己家乡,其实在某些脉络上,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沉默许久,收起棋子和棋具,放回竹箱当中,将斗笠行山杖和竹箱都收起,别好折扇,挂好那枚如今已经空荡荡无飞剑的养剑葫。
陈平安重新往自己身上贴上一张驮碑符,开始隐匿潜行。
有件事,需要验证一二。
有句话,先前也忘了说。
不过说不说,其实也无关紧要。世间许多人,当自己从一个看笑话之人,变成了一个别人眼中的笑话,承受磨难之时,只会怪人恨世道,不会怨己而自省。久而久之,这些人中的某些人,有些咬牙撑过去了,守得云开见月明,有些便受苦而不自知,施与他人苦难更觉痛快,美其名曰强者,爹娘不教,神仙难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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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山脚的茶马古道上,隋家四骑默默下山,各怀心思。
还是那个清秀少年率先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姑,那个曹赋是用心险恶的坏人,浑江蛟杨元那伙人,是他故意派来演戏给咱们看的,对不对?”
幂篱女子冷笑道:“问你爷爷去,他棋术高,学问大,看人准。”
老人冷哼一声。
那少女更是失魂落魄,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坠下马背。
隋新雨到底是当过一部侍郎的老文官,对少年少女说道:“文法,文怡,你们先行几步,我与你们姑姑要商量事情。”
少年喊了几声心不在焉的姐姐,两人稍稍加快马蹄,走在前边,但是不敢策马走远,与后边两骑相距二十步距离。
老人放缓马蹄,然后与女儿并驾齐驱,忧心忡忡,皱眉问道:“曹赋如今是一位山上的修道之人了,那位老者更是胡新丰不好比的顶尖高手,说不定是与王钝老前辈一个实力的江湖大宗师,以后如何是好?景澄,我知道你怨爹老眼昏花,没能看出曹赋的险恶用心,可是接下来我们隋家如何渡过难关,才是正事。”
幂篱女子语气淡漠,“暂时曹赋是不敢找我们麻烦的,但是返乡之路,将近千里,除非那位姓陈的剑仙再次露面,不然我们很难活着回到家乡了,估计京城都走不到。”
老人恼怒道:“这个藏头藏尾故意装孙子的货色!在行亭那边假装本事不济,也就算了,为何表明身份后,怎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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