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烦死个人啊。”
“居高临下,提纲掣领,迎刃而解,水到渠成。”
姜山指了指山崖外大地上,一条名为胭脂溪的蜿蜒流水,笑道:“既然落魄山帮着正阳山凿出了一条河床,那么此后人心似流水,自然而然会流泻其中,行走之人,步入其中,浑然不觉。”
姜山突然起身,与凉亭台阶那边作揖再起身,笑问道:“陈山主,不知我这点浅见,有无说错的地方?”
去而复还的陈平安微笑道:“都对,没有什么大的纰漏。不过远没有姜君子说得那么玄妙高远,在我看来,天下学问之根本,不过‘耐烦’二字。”
姜山思量片刻,微笑点头,“陈山主见解独到,确实比我所说要更加简明扼要,一语中的。”
陈平安知道此人是在等自己。
那就来见一见这位云林姜氏的未来家主。
姜笙心中惊骇,猛然转头,瞧见了一个去而复还的不速之客。
正阳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了这么个阴魂不散的难缠鬼。
只见那人面带笑意,缓缓走上台阶,这位落魄山的年轻山主,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更换了一身装束,头戴一顶僭越道统的莲花冠,外罩一袭青纱道袍,脚踩云履,手捧一支白玉灵芝,道气缥缈云水身,山下志怪神异上所谓的仙风道骨,不过如此。
分别落座凉亭内,姜山笑问道:“陈山主,如果不杀袁真页,会不会更好?”
陈平安说道:“只说结果,会更好,但是做事情,不能因为最终那个结果是对的,就可以在许多环节上不择手段,操控人心,与玩弄人心,哪怕结果一样,可两者过程,却是有些区别的。于己本心,更是天壤之别,姜君子以为呢?”
不杀袁真页,留给正阳山一个极大的意外,其实陈平安确实可以做到此事,甚至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当时在背剑峰那边,祭出一把笼中雀即可。
姜山点头沉声道:“是极。”
陈平安笑着递过去一壶自家酒铺酿造的青神山酒水,“不是什么好酒,价格也不贵,只不过我这边库存不多,喝一壶少一壶。”
姜山道了一声谢,接过酒壶,抿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最终说道:“好像滋味一般。”
陈平安一本正经道:“那一定是姜君子喝得少了。”
姜山转移话题,“陈山主,为何不将袁真页的那些过往履历,是如何的行事暴虐,滥杀无辜,在今天昭告一洲?如此一来,总归是能少去些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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