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说了句公道话,说我生不出你这种歪瓜裂枣的崽儿。”
玩笑归玩笑。
马沅其实很清楚自己为何能够在官场青云直上。
因为自己精通术算,对数字有一种天生的敏锐。
在马沅还是以新科进士在户部当差行走的时候,国师崔瀺私底下,曾经送给马沅一大摞的术算典籍,还有额外一张纸,纸上写了十道术算难题,以及十道类似科举策题。
马沅问道:“翳然,你觉得大骊还需要一位新国师吗?”
关翳然一阵头大,“马叔叔,这种问题,问我一个冷板凳芝麻官做什么,你得问皇帝陛下去。”
也不喊什么尚书大人了,可以问答这个问题的,就只能是一对异姓叔侄了。
马沅板起脸教训道:“放你个屁,六部衙门,大小九卿,就属我们户部板凳最不冷。”
关翳然又开始翻箱倒柜,如今尚书大人的茶叶藏得是越来越隐蔽了,一边找一边随口道:“谁官帽子大,嗓门就大。”
不愧是“马尚书的私生子”,才敢如此言行无忌。
马沅揉了揉脸颊,小王八蛋真是欠揍。
尚书大人背靠着椅子,桌上的案牍公文,分门别类,整整齐齐,所有书籍折子,连个褶皱都没有的。
未必是大骊官场的文武官员,人人天生都想当个好官,都可以当个能臣干吏。
只是当庙堂有个人,年复一年,就那么冷眼看着所有人,而且谁都不知道那个人在想些什么,就由不得我们不当个好官了。
但是那个人,私底下却对马沅说,哪天他不在官场了,你们还能如此,才是真正正确的事功学问。
天下有两三知己,可以不恨。
马沅不敢说国师是自己的知己,更不敢以国师崔瀺的知己自居。
生平有一极快意事,不枉此生。
我马沅身为一国计相,为大骊朝廷略尽绵薄之力,让所向披靡的大骊铁骑,战事不曾兵饷短缺一两银子,战后不曾克扣抚恤一两银子。
那么我马沅不牛气,谁算?
想到这里,尚书大人就觉得那个兔崽子的翻箱倒柜,也突然变得顺眼几分了。
马沅瞥了眼桌上的一方抄手砚,说道:“砚无铭文,美中不足。”
“就当是美玉不琢好了。”
终于给关翳然找出了一只锡制茶叶罐,刻有诗文,落款“石某”,出自
大家之手,比罐内的茶叶更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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