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叶洲中部一个刚刚恢复国祚的小国,在柳州一处治所在县城,大战过去这么些年,如今终于恢复几分生气了。
夜宵摊子,一位书生和个胖子坐一桌,各自吃着一碗滚烫的螺蛳粉。
其实一路走来,从秋天走入冬季,两人,准确说来是两鬼,他们也曾在山下见过那溪水磨坊旁,过河的运粮车队,盘车滚滚,老翁肩挑长杆,挂着一只野鸡。
民以食为天,老牛在身边。田家占气候,共说此丰年。
这会儿夜宵摊桌上,其实两只碗不算小,只是相较于碧游宫的那种碗,就显得尤其小巧了。
胖子一边吃一边摇头,“这肉桂,差点意思。酸笋也没有用那春笋里边的黄泥尖,至于泡山椒就更不提了,还不如之前做客的埋河水府。”
书生拿筷子轻轻敲了敲桌面,“差不多就可以了,五文钱一大碗的螺蛳粉,够价廉物美了,你还想怎样?”
关键是这个胖子碎嘴得像个婆姨,已经差不多是两大碗下肚了,而且看架势,还能再来一碗。
给自己取了个化名“姑苏”的胖子,突然停下筷子,抬起头,伸手抹了把嘴,再往桌子底板抹了抹,“一直憋着不说,也就只好憋着不问,都憋得我死去活来了,先前那趟渡水,你咋个回事?是瞧见谁了?还是给你逮住一条漏网大鱼了?明摆着是好事,又不是那俏婆姨,有啥不可以分享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钟魁抬起手,打算结账。
胖子急眼了,嚷嚷道:“干嘛,牙缝都没填满,我还要再来一碗的。”
钟魁没搭理他,不过掏钱的时候,直接给了四碗螺蛳粉的铜钱。
胖子打了个饱嗝,还算有点眼力劲,要是搁以往,可以升官。
钟魁袖手而坐,由着眼前这个胖子吃第二碗螺蛳粉。
这家伙也真是个少有的,传闻年少时嗜赌如命,废寝忘食,游手好闲,不事操行,在这个胖子篡位立国之前,曾经亲手拿棋盘砸死过人,也曾在大街上,被个不知他身份的女子,当面打耳光却不还手。
既能说些酸文,说那金鞭美少年,去跃青骢马,当时春衫薄,杏花吹满头。
就像这会儿,也能说那人饿极了,再一干活,吃饭就香,吃饱喝足,沾枕头就睡。睡觉就能踏实,别说不会再去惦念白天瞧见的大姑娘,就连皇帝都不怯了,哪还有闲工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钟魁轻声道:“穷治百病,是一个很苦的说法。”
那个胖子卷了一大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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