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一座火山口,其实不是文庙那边订立的规矩,只是这位山神觉得天降大任,自个儿必须挑起担子来,所以哪怕每次战战兢兢去那火山口打个转儿,然后就会常去酒铺那边,喝个小酒,压压惊。
如今酒铺生意,已算略好几分了,再穷光蛋,还是个半吊子的练气士,
可是这边的酒水,用不到神仙钱,花不了几两银子,不过那三张酒桌,仍是从未坐满过。
桌上油渍,也从不擦拭,能有生意,真是靠酒。
就连那个有事没事就来这边坐会儿的山神,都只将仰止误认为一头炼形成功的水裔修士,约莫是个洞府境。
至于那些乌烟瘴气的流言蜚语。山神老爷气得跳脚,呸!
老爷我就那么不挑吗?!
烈日炎炎,在这冬春之交,依旧暑气升腾如蒸笼一般,铺子里边的一桌客人,都是些精怪,一个个汗流浃背,光膀子喝酒,袒胸露背,在那儿划拳,妇人也全然无所谓,只是看自己的书,她突然抬起头,轻轻合上书籍,妇人眯眼微笑道:“真是稀客。”
妇人拿起桌上一把泛黄老旧的蒲扇,轻轻扇动清风,鬓角发丝轻轻飘荡,“进来吧,不过想要喝酒,还是要花钱的。”
远处缓缓走来一位头戴斗笠的青衫客,手持绿竹杖,摘下斗笠,轻轻放在桌上,微笑道:“掌柜的,一碗酒。”
仰止手持蒲扇,还真就站起身,去给陈平安端来一碗酒,放在桌上,只是酒铺内,除了他们两个,其余客人,都像陷入一条停滞不前的光阴长河中。
陈平安并无任何怀疑,端起白碗,抿了一口酒。
刘叉是被陈淳安强行留在了浩然天下。
相较之下,仰止要更加憋屈些,先被从青冥天下诗余福地重返浩然的柳七,以术法对术法,完全碾压了战场就在海上的仰止。
之后仰止眼见力敌不过,只得逃窜,
但是被一位文庙副教主来了个守株待兔,拘禁在一处传闻曾是道祖炼丹炉的火山群中。
也就是陈平安脚下的这片土地了。
仰止坐在酒桌对面,轻轻摇动蒲扇。
于公于私,双方结下的恩怨都不算少,当年在战场上,仰止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拧断一位岳姓大剑仙的头颅,后者南游蛮荒、隐藏身份多年,这位剑仙在蛮荒天下腹地,果断出剑,四处游走,搅碎了两条重要补给线,负责维持路线安稳的那拨妖族上五境修士,为此疲于奔命,以至于甲子帐那边,不得不让两头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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