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竹椅上,拎了个手炉,让沛湘躺在藤椅那边。
沛湘舒舒服服躺着,双手轻轻叠放,笑眯起一双秋水眼眸,随口问道:“吃年夜饭,再跟人一起守夜,无法想象的事情。”
朱敛笑道:“等到新鲜事不新鲜了,还能照旧,才算是件无法想象的事情。”
沛湘侧过身,双手叠放,脸颊贴着手背,“反正四下无人,给我瞧瞧呗?”
沛湘见那家伙不搭话,装聋作哑,便与他说道:“保证不动手动脚,就是过过眼瘾。”
朱敛目不斜视,微笑道:“嫖我呢?”
沛湘气呼呼,瞪眼道:“说啥呢,恶心我就算了,哪有你这么恶心自己的人。”
朱敛呵呵一笑。
沛湘柔声道:“颜放,你给我随便说个故事吧?”
朱敛笑呵呵道:“又来?”
沛湘埋怨道:“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正经的?这可就得说一说祖师西来意喽,浩然天下万年以来,那么多的佛门龙象,也才出了一本经书呢。”
朱敛想了想,娓娓道来,“沛湘,你应该知道,浩然天下的禅宗初祖,其实在西方佛国那边,用我们这些俗子喜好的论资排辈,其实是第二十八祖?嗯,一脸迷糊的,看来你是不知道了。以前我在福地家乡那边,看到过一本神魔志怪,佚名,初看呢,看似崇佛,实则是贬佛了,至于如今回头再看呢,就不好说了,大概是说一位中土僧人,立下宏愿,去西方佛国求取真经,一路上经历过了重重劫难,最后在佛祖那边,被后来的禅宗初祖二祖刁难,给了无字经书,那位僧人便用身上的贵重之物,重新换取了‘真经’。我那会儿才是个少年,不谙世事,读书不多,看到此处,恨不得将那个可恶的‘佚名’,揪出来打一顿,只觉得老子好不容易拗着性子快看到了一本书的末尾,你这个编故事的,到头来就给我看这玩意儿?等到我人到中年,才发现此中意味,不可谓不悠长啊,那位僧人最早得到了无字佛经,当真是假?后来的有字真经,当真是真?需知禅宗一脉,正是不立文字,教外别传呐。只是等到我年岁又添,就又有了疑问,莫不是此僧当时就已看破此难,只因为是觉得一人成佛,不如众生成佛?对于一般人而言,可能还是需要一些次第和阶梯的,如那铺路搭桥的作为?所以你看啊,后世那禅宗不就有了六祖之位的正统之争,分出了南宗顿悟与北宗渐悟两脉?虽然也说那人有南宗北宗之分,法无南宗北宗之分,只是到底,还是分出了个顿渐之别,听说浩然天下某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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