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淫祠神灵都着了道,鬼迷心窍,虞醇脂才会真正打开粉红帐,一瞬间就可以决定生死,免得出现几条大的漏网之鱼,尤其不可以出现类似淫祠神灵明知逃脱不得,一发狠,干脆自毁金身的意外情况。而且白茅他们饮酒越多,感知光阴流逝的速度就会跟着迟钝起来,这就像凡俗夫子入睡后,除了做梦,几乎是察觉不到光阴流转的。”
陆沉笑问道:“白府主,夷犹姐姐容与妹妹,你们晓不晓得山脚那棵大树的名称?”
虞夷犹只说不知。粉丸府规矩重,等级森严,平时不许她们问东问西,背地里嚼舌头。
白茅摇摇头,“请陆道长帮忙解惑。”
陆沉笑道:“古语有云,萱草忘忧解愁,合欢蠲怒忘忿。只因为传言凡见此花开者,不管是暴跳如雷者,还是幽愤欲绝者,无不转怒成欢,破涕为笑。”
“每年五月五,端午前后,合欢树的花期就到了,若是在山上俯瞰山脚,花开满树,如撑红伞。”
“山脚那棵便是合欢了,与梧桐树类似,树高冠阔,花叶繁密,且寓意美好,故而是很好的庭荫树和行道树。此树能够生长在干旱贫瘠之地,只是不耐酷暑烈日,长久曝晒,容易蜕皮,同时怕水涝。”
听到这里,虞容与讥笑一声,“道长就别卖弄学问了,是不是合欢树,不好说,反正每年端午,此树从不开花,是谁都清楚的事实。”
丰腴美人看着虞容与,小妮子今儿好像吃枪药了,跟那年轻道长言语总是针尖对麦芒,虞夷犹便忍俊不禁,私底下姐妹俩开玩笑,容与总会说一句,若是相貌英俊的男人,就是言语风趣,丑的,就是耍流氓。
虞夷犹看了眼头戴鱼尾道冠的外乡道士,也不丑啊。
年轻道士没来由叹息一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如果不是陈平安今夜现身此地,那么不管落魄山的年轻隐官,是否答应青杏国的那场观礼,今夜山中客人,都是砧板肉。
皆是无论秉性善恶、各自修行皆不易、最终却沦为赵浮阳一粒粒盘中餐的果腹食物。
当然,其中有很多该死的,就一定也会有不少枉死的。后者如楔子岭白茅,以及此刻就坐在陆沉身边的两位粉丸府婢女。
陈平安忍不住聚音成线,与陆沉问道:“这棵合欢树,是介于虚实间的显化之物?”
原本以为此树只是赵浮阳的障眼法,用来遮蔽额头已生虬角异象的山水禁制。
可如果按照陆沉这个说法的言下之意,这棵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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