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血腥了,秦筝更是当场呕吐起来。
陈平安淡然道:“身为死士,求死得死。是你们自找的。”
秦筝低头弯腰,干呕不已,看似失态至极,妇人却是偷摸着神采奕奕。
折腰山那边的道旁酒肆,忧心忡忡的山神娘娘宋瘠,自顾自饮酒,心不在焉。
大雨倾盆,白昼晦暗如夜,急促雨点打在窗户上边,吵闹得好似新鬼烦冤。
这般道上雨幕伸手不见五指的惨淡光景,竟然来了两位客人,一个浓眉大眼的高大男子,一个雍容文雅的儒衫青年,都是身披蓑衣的冒雨赶路,到了酒肆檐下,各自摘下竹笠,宋瘠方才瞥了眼屋外道路,见那姿容气度皆如谪仙公子的青年,手牵一匹极为神俊的白马,四足风雨中。
宋瘠指了指门口的木牌,歉意道:“两位客官,对不住,铺子打烊了,恕不待客。”
身材高大的男人率先跨过门槛,笑容灿烂道:“只是找个躲雨歇脚的地儿,我们自带酒水的,顺便在这里等人。要是不让进门,我们就退回去,在门外等着。”
气态温和的儒衫青年,伸手摘下门口那块木牌,随便丢在柜台上边,微笑道:“既然是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
宋瘠犹豫不决,看得出来,这两人都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她好歹是本地山神,铺子又开在折腰山附近,当她看不出某人的境界高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必定是修道有成之士。
高大男人朝柜台那边抬了抬下巴,儒衫青年便绕到柜台后边,从架子上边拿了两坛酒水。
宋瘠大开眼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自带酒水?
紧接着又走入一个身姿曼妙的年轻女子,头别一支云纹头的木钗,着棉布衣裙,踩了一双绣花鞋。
她从磅礴大雨中走来,脚上那双绣鞋却是纤尘不染。
她与那位山神娘娘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顾灵验,是我家公子的通房丫头。”
顾灵验反客为主,去后院搬了一只火盆过来,再拎了一大袋木炭放在脚边,扑簌簌倒入盆内,低头呵了口气,木炭便燃起火光。
她拿起铁钳,动作娴熟,拨了些旧灰压在炭火上边,身体前倾,伸手烤火,轻轻晃动一双白皙如雪的手,抬头笑问道:“掌柜嬢嬢,铺子里边有芋条或是粽子么?我想在这儿一边取暖,一边剪窗花、纳鞋底哩。”
宋瘠摇摇头。心想这就是他们要等的人?现在已经等到了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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