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劝,你不必视薛直岁如神明,尤其不可敬畏他如天道。既高看了他,也小觑了自己。”
“薛直岁,你身为天君,一宫之主,是否需要自省几分?别家道脉的天君不去说,作为于玄嫡传,学他者生似他者死,自然没有问题,可若是当徒弟的,一点不似师尊,而且形神两不似,怎的,薛天君是想要欺师灭祖,取而代之啊?”
那个天资卓绝可以吃符涨道行破境界的女冠白凤,已经在一处无垠虚空牢笼中,吃了不知多少张她闻所未闻、见未所见的珍稀符箓,但是她越吃境界越高,直奔玉璞,仙人,飞升……但是越吃越瘦,形神憔悴,皮包骨头,她觉得自己好像都跻身传说中的十四境了,被她吃掉的万千符箓可以随便吐出,她只需随手丢出一张,小如芥子的一粒符光,便可以将那一颗颗远古星辰肆意炸碎,或是切割成两半,可以将一条条璀璨天河搅得星斗转移,随意搬弄,布置天象……
她真要吐了。
丁道士看着屋内,那满地尸骸,惨绝人寰的景象,道心只是稍起涟漪便平。
假的,是如此。就算是真的,丁道士更是如此。
修道之人,何必论善恶,有了善恶就有是非,有了是非,幽居山中修道,就在红尘里打滚,恐怕道心才不纯粹。
他出身太羹福地,上山修道之前,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的人间苦难,多矣。
丁道士坐在原地,依旧是缩脖子靠椅背的慵懒姿势,双手插袖,问道:“陈山主,这类以假乱真的炫技手段,可能用在别人身上,兴许有几分管用。对付小道,可能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那个手持旱烟杆、跷二郎腿的男子,笑道:“丁道士,大道以多歧亡羊,学者以多方丧生。”
丁道士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坐姿,犯困是不至于了,神色认真说道:“陈山主如果是想以理服人,可能同样未必有用,不如换一种办法,比如以力服人?好歹可以让小道口服心不服,不像现在,陈山主浪费光阴和天地灵气,小道也觉得陈山主在浪费小道的光阴。就像那文霞,先前对你显摆与文庙和熹平先生的关系,她很不以为然,觉得你的心境,配不上那么多的头衔,也就只是个桌上喜欢说认识谁的人,唯一区别,不过是山下人说自己认识某首富某显宦,山上人说自己认识于玄罢了。小道亦然,事情不同理相同,白白让小道瞧不起陈山主了,没必要。”
丁道士不料那人当真点头,来了一句,“那就换个法子,让你如愿,以力服人。”
片刻之后,鼻青脸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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