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幽暗的光自窗外撒入。
少女的青丝浓密,兔毛小帽子根本遮不住,从圆型护耳处淘气地钻出几缕来。
哪怕她穿着半旧的粗布衣裙,也并不显得衣衫褴褛,反而很是干净整洁。
尤其那一双杏眼极为灵秀,只是那单薄的小身板与菜黄的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协调,格外惹人心生怜惜。
嵇珹用手撑着虚弱的身子,艰难起身,从柴垛上走下,立在窗前,静静的望着她,道“我允了。”
涂橘:“……”
他允她何事了?
冻得皲裂发红的小脸上没有惊喜,反而尽是仓皇无措。
貌似她还未曾明确的提出要求了吧?
难道,他以为她这个罪臣之女,要自甘下贱的自荐枕席,为妾?
涂橘一抬头,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少年的眸色好看极了,宛若静谧的深潭,摄人心魄。
嗷,老天,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少年?
可是好看归好看,那狭长的眼眸,也太过冰冷深邃了。
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眼下,生死攸关,可不是她犯花痴的时机。
她微微低下头,敛去藏在杏眸里的惊艳,后退一大步,想了想,又前进小半步,试探道“咳咳,那个我只做正妻。”
“嗯。”
“明媒正娶,上族谱的那种噢~”涂橘见他眼底未曾露出轻视,杏眸滴溜溜一转,明确的强调着。
小和尚阴晴不定,必须把话给砸死了。
“嗯。”
“听说你家中掌中馈的是继母,成婚后咱们分家单过?”
“嗯。”
嗷,天啊!
竟连这种要求,也能答应?
哪怕是仓皇之间,涂橘也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了。
太顺了,顺到她心里发慌……
“那你……有何要求?”
嵇珹的视线,凝在她手踝的疤痕上,道“待明日,橘儿寻个机会,将我被困在房家的自生自灭事情,转告给远在海津镇的家父。”
“这个简单,我寻个顺路的商队就可以传信……但我听说,珹哥儿在家中并不得伯父的心,可要再请几个同窗好友来帮忙?”
涂橘知道他是嵇大儒的嫡长子,可嵇珹的生母在诞下他时,便血崩而亡。
还有传闻说嵇珹的八字不好,是刑克六亲的天煞孤星,具体真假不得人知,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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