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训斥,将涂朴的潜意识层层剥开,鲜血淋淋。
然而,他却百口莫辩,只能低头不语,生生地抗着……
嵇珹已不再维持方才那般和煦儒雅模样,眯了眯眸子,冷冷地直视着对方。
“无论是橘儿缺失的父爱,亦或是兄长的关爱,本侯通通都会加倍捧到橘儿跟前,是以,还请伯爷今后都离着橘儿远些。”
闻言,涂朴艰难抬起头来,迎上嵇珹冷冽的目光,深深朝对方拜了下去,恳声道“侯爷怪我是应该的,我会竭尽全力弥补橘儿的……”
“伯爷尽管愧疚,但本侯不需要你泥补什么。
伯爷帮房清妍免了牢狱之灾的事,本侯看在仙逝的岳父岳母面子上,不与计较,但也不要再试图挑战本侯的底线。
否则,谁人的颜面,在本侯这里也不好用了。”
嵇珹无视涂朴放的极低的姿态,说完最后一句之后,大步离开,不再给对方一个眼神。
高高束起的马尾,在朔风中猎猎纷飞。
房家怎么放出来的,他便再怎么弄进去。
而且,他也不会要这些人速死解脱,小橘子在房家受的八年蹉跎,他会连本带利的偿还回去。
待嵇珹走后,涂朴望着对方背影,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错了……
可是晚了。
嵇珹说这些话的时候,刻意避开了众人,但顾约云作为“傅师傅”,十分勤快的巡视,正见师傅与新晋的安乐伯针尖对麦芒。
他犹豫着要不要去给师傅站脚助威,摇旗呐喊,师傅就已经完胜了。
这碾压来的很突然,完全不给他上场的机会。
顾约云别别扭扭的继续巡视,被孝毅帝发现他神色不对,在一通威逼利诱下,他原封不动的将二人的对话,给倒了个干净。
寿寿素来八卦,觉得师傅的话十分带劲儿,还有模有样的学了两句。
只不过他摇头晃脑的模样,失了嵇珹的气势。
一国之君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身边的记事史官真实地记录下来,这便是被称为实录的《起居注》。
不过几日间,平津侯宠妻一事,如火如荼的传扬开来,虽说尚未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但权贵们却都有所耳闻。
不意外的,远在宁夏的安化王,也得知了平津侯宠妻的诸多故事。
安化王府。
画栋雕梁,高楼邃阁,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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