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橘听着老同桌的催眠曲,眯在被窝里咯咯直笑。
这一开心那点儿对嵇老夫人手段的恐惧,也随之淡化。
嵇珹盯着怀里被逗笑的小东西,嘴角的浅笑也溢来,伸手给她理了理鬓间的散发,宠溺的继续哼唱着。
慢慢地,涂橘也笑累了,不知不觉的进入梦乡,这回梦里再无恐怖,而且尽是欢声笑语。
灯烛闪烁了一夜,黎明才灭。
涂橘还在赖床之际,就传来了嵇老夫人暴毙的消息。
嵇珹习惯性的早起,在院子里打拳,听到禀报后眸色晦暗不明。
不一会儿,阎师傅也回来了,她并未受伤,但似乎却格外疲惫。
“多谢了!”嵇珹给了她重金,并表示感谢。
阎师傅接过银票的同时,瞧了他一眼,道“侯爷今日有血光之灾,万事小心。”
“多谢提醒。”嵇珹挑眉,又给了一张银票。
这回,阎师傅并未接,而是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道“不是为了侯爷,我是心疼夫人。”
嵇珹矗立在庭院中,然后转身去了库房,找出压箱底的金丝软甲。
他的确不能让小橘子守寡……
涂橘一睁眼,就见嵇珹守在床边,猛地一下子,吓了她一跳。
“老夫人去了,娘子准备准备,咱们要去奔丧了。”
“人没了……这么突然?”涂橘心中大惊。
早就听说有一种老人,偷自家子孙的寿数为己用,不成想还愣是被她给遇见了!
难道,因为她是穿书来的,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以就特别容易被人惦记嘛?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才不要将自己的命数,给旁人呢!
墨眉已经让针线房做好了白色麻衣,见夫人起身,便伺候她换上。
作为长孙媳,按照规制涂橘的身上,是一点儿颜色都不能有,连翠玉那些首饰都不行。
她一身白色麻衣,发间插着白珍珠的银钗,双耳戴了对黄豆大小的白珍珠耳坠。
若是寻常人这般打扮,定要损了颜色,可她天生丽质,就算穿着粗布麻衣整个人仍旧清新素雅,宛若一只出尘白莲,气质高华。
嵇珹也是一身白色孝衣,端的是君子如玉。
二人走在一起,十分般配。
他扶着小橘子上了马车,将点心盒子打开,摆在小木碟里,道“来,娘子吃些点心,到了那里怕是顾不上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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