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可数的人难以抑制心中的悲痛,纷纷掩面哭泣。
某些人选择以破口大骂来发泄心中的愤懑与憋屈。
哭得最厉害的人,当属七卿。
遥想不久之前,他们乃是锦衣玉食的公卿。
打从出生起,他们的脚底就没有踩过泥地,每日都穿着普通百姓连想都不敢想的丝织布袜。
可现在……他们披着简陋的蓑衣,戴着粗糙的斗笠,冒着如幕般的骤雨,仓皇地行走在荒芜人烟的密林深处,弄得满身泥泞,狼狈至极。
像极了……不,根本就是丧家之犬!
如此巨大的反差,叫他们如何适应?如何排解?
而这,还不是最令他们觉得悲痛的。
更令他们感到悲怆不已的,无疑是政治理想的破灭!
他们长期以来所坚守的“尊王攘夷”的政治抱负,随着天皇的一纸诏书而宣告终结!
长州变为胁迫天皇的逆贼,而他们也成了从犯……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哪怕是想重整旗鼓,复出之日也是遥遥无期了!
一想到这,七卿们哭泣得更加厉害了,几近撕心裂肺。
“……”
只见三条实美抿紧嘴唇,仰面朝天。
低沿斗笠遮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容,使人难以看清他现在的表情。
不过……隐约可见细长的水丝顺着他的脸颊淌下,令人分不清这是雨水还是泪水。
须臾,他幽幽地吟唱起汉诗:
“悲雨无绝期,浊泪湿双襟。”
“他日复上洛,亲手拨云雾。”
“七卿再聚首,共赏京都月!”
说来也巧,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行走于队列最前方的久坂玄瑞也在吟诗。
不过,他所吟唱的乃是和歌。
他低着头,一字一顿地唱道:
“世间纷乱如蓬草。”
“火红的太阳也晦暗不已。”
“蝉之小川边,烟雾袅袅升起。”
“形成隔绝两岸的云霭……”
他一边唱,一边缓缓抬头。
其目光穿透斗笠的底沿,射向远方。
他的眸光不复先前逃出京都时那般黯淡,又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光芒。
吟完诗歌后,他拧起两眉,眼神深邃,兀自沉吟着,仿佛正在计划着什么……
……
……
出于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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