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教我们如何前进?"桀傲可杀。中山道:"你的话果然不错,但也须分个缓急,若在前敌不甚吃紧之时,要求发清全饷,也还有理,婉转之极。中山愈婉转,则愈觉蒋、禄之可杀。但现在博罗十分危急,倘固执要饷,岂不误了兵机?等到博罗一失,必然牵动全局战事,那时广州未必可保,何处再容索饷?恐怕连现在这般的支领,也未必可恃了。"不但词婉意严,而且理甚确当,虽蠢极之人,亦当领受,禄固犹人,而乃终不能听耶?此所以古人有"谈经可以点顽石之头,而操琴不足以回吴牛之听"之叹欤。禄国藩笑道:"要是这样长久下去,还不如现在决撒了好。我们有了子弹就是粮,难道还愁拿不到饷?"可杀可杀,此辈因粮于民,固不愁开饷也。中山道:"我现在还是要你前进,你肯去吗?我是大元帅,你敢违抗我的命令?硬一句。一味软,则失中山身分矣。你如肯去,我可更给你便宜指挥之权。动之以权。解了博罗之围,再额外给你重赏,歆之以利,小人非权利不行,中山盖审之熟矣。你去也不去?"禄国藩笑道:笑得可恶可杀。"正经的饷银也拿不到,还希望什么赏银?中山权利双许,而禄只着眼在利,盖此辈之要权,亦无非为利耳。便胜了敌,也不是一场空?我不去,我只要饷。"桀骜至此,可杀可杀。小人见权利必趋,至权利亦不能动,则必有非分异谋矣,蒋、禄之不能善终,已伏于此。中山怒道:"军法具在,何敢无礼?不得不硬。我今不要你去,教你的军长去,看你如何再违抗?"禄国藩道:"教我去要饷,不教我去也要饷。桀骜至此,可杀可剐。我又没说不肯去,只要把饷发齐,我自然开拔了,要饷许是不犯军法的。"
偏有无理之理,益发可杀。
中山正待训斥,却早激怒了侍立的一位英雄,他瞧了这禄国藩那样的不驯样子,早已气破胸膛,此时忍耐不住,便走上几步,向禄国藩一指道:"禄同志!请问你是不是大元帅部下的一员军官?是不是做的中华民国公职?是不是吃的全国国民的公禄?"禄国藩倒吃了一惊,问道:"你贵姓?"古应芬在旁介绍道:"这是参谋赵宝贤伺志。"禄国藩说道:"赵同志如何说这话?这样浅近的问题,还打量我不知道吗?"赵宝贤道:"你既然知道,就好说了,请禄同志想一想,国家为什么要用我们这班军人?人民为什么要把辛苦挣出来的钱,供给我们?大元帅令我们去作战,是替什么人做事?三个问题以后,又提出三个问题,遥遥针对,而又互相错落,气势滂沛,自足以折禄氏桀骜之气。须知大元帅并不是自己喜欢多事,甘冒危难,无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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