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九州山河一片苍茫。
平郭县之南,鹿岭村。
正值掌灯时分,村里还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天边新月静静地照耀着村中一排排黄泥砌成的土房。一阵暖风吹来,几户年景较好人家,烟囱处的袅袅炊烟在村中随风四散。村子里,不时能听见大人沉重的叹息声和小孩吵着吃饭的哭闹声。
一道土墙围城的院落里,李氏正往灶头添置些干柴,火苗映着一张布满皱纹的慈祥面孔。李氏烧着火,却不时抬眼往耳房望去,嘴里不时发出一阵阵叹息。三天前,儿子秦昭被人从战场抬回家后,一直昏迷不醒。秦三找了村里几个老伙计,大家凑了些五铢钱,去镇上好说歹说请来了医工,老医工诊断半日却毫无头绪。李氏与丈夫秦三心里苦,已经整整两日滴米未进。
秦昭躺在床上,脑海中一片混沌。他明明记得自己被猎豹佣兵的人一枪毙命,怎么又来到陌生的古代,还附在一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水……”秦昭有气无力地**道。
正在院中劈柴的秦三一个激灵,把斧子往地上一扔,冲着厨房大喊一声:“婆子,倒水!昭儿醒了!”,边说着自己先跑进耳房。
对于自己的独苗,秦三给予太多希望。他目不识丁,专门跑到邻村请的教书先生取的名字。从秦昭三岁开始,自己便传授他家学武艺,秦昭筋骨奇特,不到十一岁,方圆几十里,再也找不到三合敌手。谁知道,刚刚参军斩敌就……
李氏迈着小碎步,颤巍巍地把水端到秦昭面前,语气中充满慈爱之情:
“昭儿,水烫,慢点喝。”
秦昭喝完水,端详着眼前穿着葛布衣服的两位慈祥老人,顿时心里一暖。无论如何,这副身躯的父母,对待自己就像亲人一般,也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最亲的人了。
“爸,妈,我……那个…..”秦昭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一出口就穿帮。
秦三和李氏对望一眼,心里均是一凉。儿子虽然醒了过来,不过脑子似乎出了问题,就连“阿爹、阿娘”都不会叫了。
“孩子,我是阿娘……”李氏的声音有些发颤,撩着衣角擦泪。
秦三一挥手:“不妨碍,醒来就好。”
“秦大哥……”一声清亮的女音从院中传来,出谷黄莺一般,听得人心头为之一振。
秦昭寻声望去,屋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笑吟吟的少女。那少女一身绿裙,身后的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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