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多时便来到鹿鸣斋。
姜雪见顾霖坛独自一人坐在院中,抬头看着空中皎皎明月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雪抬手,示意拂冬与晓春不要跟着。
二人便立在廊下等候。
姜雪见顾霖坛出神得紧,甚至没有发现她到了,突然心念一动,走到他身后不远处,悠悠开口。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驸马,可是思念故乡了吗?”
顾霖坛似乎没料到姜雪已经站到身后,一脸惊诧地回头,怔怔半晌,才开口道:
“殿下来了多久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
姜雪笑了笑,淡道:“不忍心让人搅了这如醉月色。”
她缓缓走到顾霖坛对面,坐了下来。
顾霖坛露出一抹笑,拍了拍手,黄福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手上捧着的木盘上放着一壶酒、两个酒杯和几碟子糕点。
黄福轻轻将东西摆好,躬身对二人行了一礼,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顾霖坛对姜雪笑得如沐春风,轻声细雨道:“殿下今日为相爷祈福,定是疲惫不堪,我让人暖了橙花酿,解解乏,喝下去今夜也能安枕。”
顾霖坛拿起酒壶,缓缓斟满了两杯酒。
姜雪面露愁容,道:“外祖父是我的血亲,老人家病了,我如何能什么都不做呢?别说是祈福,若是能以我的康健来换外祖父的康健,我也是愿意的。”
顾霖坛有些动容,伸手去拉姜雪的手,姜雪却装作不知,伸出手端起了酒杯。
顾霖坛只得尴尬得收回手,也一样举起杯盏,对着姜雪道:“愿相爷安健。”
姜雪垂下眼眸,怅然道:“愿天下亲人都能团圆,不叫病痛生死分离。”
顾霖坛听得此话,眼中似有情绪涌动,但却只是片刻怔愣,便将酒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姜雪并未饮下,只轻声道:“听闻驸马的母亲还在河东?”
顾霖坛不想她会突然这样问,怔怔道:“是。”
姜雪眼波流转,露出关切神情。
“既然如今你我大婚已经办完,驸马眼下在京中也已落定,然而朝中事务繁多,想来驸马一时半刻也是顾及不到——我想着总要替驸马尽尽孝心才是。”
顾霖坛微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姜雪立刻接着道:
“我适才见驸马望着月儿沉思,忧心如醉,定是想念家中母亲了。也怪我,这些时日身子不好,竟一时忘了阿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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