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真模样又教人移不开眼。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姜雪微蹙的眉间,她将手中的丝帕攥出褶皱,目光在萧湛苍白的唇色与江笑安游移的眼神间来回逡巡。
当听到蟋蟀药引的说辞时,这位素来端庄的长公主忍俊不禁地抿紧嘴唇,余光瞥见江笑安正偷偷擦拭额角细汗。
“表兄这症候原是暑邪内侵,需活蟋蟀入药。”
江笑安喉结不自然地滚动,指尖捏着的狼毫在宣纸上洇开墨点:“如今转为寒气入体,当用当归鹿茸温补。”
拂冬若有所思地颔首,鬓边的银蝶步摇在烛火中轻颤。
江笑安望着她垂落的眼睫,笔锋突然顿住——那夜她站在海棠树下掷来青梅的娇嗔模样,与此刻疏离的侧影重叠成难解的结。
直到寅时三刻萧湛退了高热,姜雪才扶着酸胀的后腰起身。
孕期的困倦如潮水漫过四肢,她将江笑安安置在西厢暖阁时,恍惚听见夜风送来断续的埙声。
“我要守着你。”
姜雪褪去绣金凤履,青丝散落鸳鸯枕畔。
感受到丈夫胸膛传来的震动,她将掌心贴在他微湿的寝衣上:“江太医说这病气渡不过血脉相连之人。”
黎明未至,拂冬早已捧着朝服静候在廊下。
当她看见江笑安眼下的黛色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坠。
那人却突然疾步上前,晨雾沾湿了他翻飞的竹纹衣袂。
“殿下允诺的太医院通行令……”
江笑安声音带着未消的夜寒,余光却瞥见拂冬悄然退后的半步。
他袖中的手指蜷了蜷,转而从药箱取出个青瓷瓶:“这是新制的安神丸,给值夜的侍卫兄弟。”
马车碾过朱雀大街的薄霜时,姜雪注意到拂冬正望着窗外出神。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江笑安在太医院门前驻足的身影被朝阳拉得很长,腰间那枚褪色的平安结在风中轻轻摇晃。
宫墙内的晨雾尚未散尽,江笑安望向拂冬的眼神透着期许,却被姜雪不着痕迹地截断。
她随手唤来路过的宫婢引路,余光掠过少年侍从紧绷的肩线——比起太医院那位的心思,她更在意身边人的处境。
朝堂金砖映着百官各异的脸色,暗流在玉笏轻叩声中涌动。
数道窥探的目光掠过御座旁那道玄色身影,却撞进深潭般的沉静。
姜雪指尖轻点鎏金扶手,将奏折翻页声压得格外清晰,满殿朱紫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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