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地笑了半晌,国咬儿忍不住愠怒:“郭六郎,你笑什么?”
“我笑足下吹的这个牛,未免太假。”
郭宁摇了摇头:“保州顺天军所部,前年就在野狐岭北山被蒙古军尽歼,顺天军节度使夹古阿撒战死当场,我还亲眼看到了。去年起,保州的射粮军、牢城军乃至巡检手下的土兵,都被抽调到了宣德一线,如今保州城里能厮杀的汉子,不会超过两百人,代理节度使的梅只乞奴,是个只会揽钱的庸弱文人。”
国咬儿“嘿”了一声,待要说什么。
郭宁并不理会他,继续道:“至于雄州的永定军,原本精兵猛将甚多。不过去年朝廷组织号称百万的大军救援西京大同府,永定军便是其中骨干。后来一战败北,步骑两千余,能回来百不存一。此时暂代永定军的伯德张奴,唯恐境内变乱,哪有余力出兵?”
“至于驻在涿州永兴的铁瓦敢战军……”郭宁凝视着国咬儿,缓缓说道:“足下以为,我不知道杨都统有什么谋划吗?”
国咬儿脸色微变,只勉强道:“郭六郎这话,我可听不懂。”
好在郭宁并不纠结这一点,他只轻蔑地道:“总之,没什么可怕的。”
郭宁转而又问国咬儿道:“足下用以威胁我和我袍泽兄弟的,无非这些。但是,自北疆退入河北的兵士,分布在涿、安、雄、保、安肃这几州的,究竟有多少人,分做多少部,你知道么?”
杨安儿敢对各地溃兵下手,自然对这方面消息是下过功夫的,国咬儿是他的亲信,杨安儿知道的信息,他也知道。但国咬儿冷哼一声,没说什么,皆因无论如何,他了解的情况,总不会比郭宁更清楚。
只听郭宁继续道:“这些人当中,有多少是动辄往来冲突,与强敌厮杀一百余个回合的悍卒,你知道么?这些人当中,有多少人正因为杨都统的袭杀而暴跳如雷,欲为生死至交报仇雪恨,你知道么?这些人当中,又有多少人已经厉兵秣马,即将兵发定兴县,向杨安儿讨个公道,拿你们的人头抵命,你知道么?这些人当中,随我来到故城店的又有多少,你知道么?”
说到这里,郭宁声色俱厉,一时间杀气腾腾而起。
国咬儿身后两名傔从被他凶恶神态所迫,同时踏前一步,拔刀戒备。
下个瞬间,两支箭矢从黑暗夜幕中飕飕飞来,深深地扎进傔从身前尺许的地面。
国咬儿回头看了看傔从们,示意他们不必慌张,然后转回头来。
面对着郭宁的高声叱喝,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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